禾懿公主眉梢微微一挑:“不过是想知道,蓝二小姐的真实想法。”
“公主,这说到底是臣女个人的私事,公主登门造访是贵客,臣女自然是欢迎,但臣女和公主以前从来有过来往,交情甚疏,要臣女像公主剖明心迹,眼下臣女还是无法做到。”
蓝婳川客客气气道,但这拒绝的意味,分明是很明显了。
禾懿公主眸子不经意一沉,可是却不动声色:“也是,现在本宫问二小姐这个问题,的确显得有些唐突,不过时间见证心意,以后就算二小姐不说,也多少能瞧见端倪来。”
“公主若是赏够了红珊瑚,不妨入屋子喝口茶润润嗓子。”蓝婳川道。
“殿内还有事,本宫先回去了,二小姐要喝茶,以后有的是机会。”禾懿公主点头致意,转身的时候,目光又在那一株红珊瑚上停留了一瞬。
“二小姐,这禾懿公主,只怕是来者不善。”飘香道:“奴婢总觉得,她的身上,对二小姐您有些说不出的敌意。”
“自然,谁不知道禾懿公主倾慕玥王爷呢。”蓝婳川神色淡淡的,并不将这种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燕王并没有什么动静,但蓝婳川并不认为他因此放过他,上次她差点落到他的手里,好在她早有预料,借他的手来成全自己。
燕王对皇位的渴望,她这个多活了一世的人,再清楚不过,秦赟或许是所有的皇子里,最聪明,实力最强的那个,但其他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皇帝身体强健,正当壮年,还有得等,他必须需要她身上的凤凰血。
此刻在燕王府那边,下人才将红珊瑚的事情禀报。
“只能说玥王待蓝家二小姐,是越来越重视了,求了三年的红珊瑚都肯相送,可见二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着实是不一般啊。”陈永道。
秦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默默品茶,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阴鸷的气息。
多了一个玥王,蓝婳川那儿的确是难对付多了,就连小公爷夏侯汐,也明显是站在蓝婳川这一边。
况且,人的感情,本来就会随着时间加深,只怕夜长梦多。
前阵子的事情,他本是要等蓝婳川有心无力,疲于应对,好找到机会,谁知道她竟然杀得别人措手不及,蓝家二房彻底垮在她手中了,现在的她,对内对外,都风光得很。
若是以前,在蓝婳川对他无比痴狂的时候,他将人牢牢控制在手里,便不会有今日的忧虑,只可惜,那样的机会,是断断不会再来了。
一念及此,秦赟便是懊恼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蓝婳川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得到了玥王的
青睐。
眼下的确是棘手。
想到了什么,秦赟眉眼微动:“淑妃和德妃那儿,给本王盯着。”
他总觉得,淑妃和德妃这样的局面,和蓝婳川有脱不了的干系,本来,白钧出事后,德妃和淑妃断断是不会放过蓝婳川的,可蓝婳川出入淑妃那儿几次,两个人就斗得如火如荼,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头,白家也为二人之间的事情所累,抽不出心思来。
投靠他的家族,白家皇亲国戚,最为强盛,现在白家都被绊住,以致蓝婳川这般张扬无人收拾,这样的局面,是该改变了。
“殿下,白大公子来了。”
白俞行了礼,秦赟让赐座。
“本王就直截了当说了吧。”燕王抿了一口茶:“德妃和淑妃在宫中斗得热火朝天,你们白家人何以这么久了,还没有半点进展?两位得宠的妃子这样下去,你死我活,对白家可是大不利,别忘了你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俞面色多了几分沉重:“母亲父亲曾进宫中,劝说二位姐姐,可大姐和二姐每每都是面上允诺,私底下还是不合,眼下二位姐姐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和父亲和母亲做了,原先她们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不知如今为何这么恶劣。”
“蓝婳川曾经出入几次淑妃的宫殿,按理来说,淑妃应该恨透
了她,可是每次她都毫发无损,在这段时间,淑妃和德妃的姐妹之情也在恶化。”
白俞立刻警惕起来:“王爷的意思是说,是蓝婳川从中挑拨?”
“未必不是。”
白俞眼眸阴沉下来:“如果是她,那真是其心可诛,她害苦了小弟,又让两位姐姐厮杀,莫不是要让白家分崩离析,白家绝不会让她好过,我回去后,会与母亲商量,等母亲有机会进宫了,提点二位姐姐一句,小心蓝婳川的离间之术。”
秦赟抬手让他回去。
不管蓝婳川有没有分离德妃和淑妃,把怀疑的种子种下了,白家人对蓝婳川会更加警惕,本来拖着,搁置着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开始着手。
有玥王那一头的压力,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二小姐。”卓奕来到蓝婳川的身边,对他低语一阵。
“倘若淑妃和德妃知道二小姐的计划,会不会对二小姐不利?”卓奕担心道。
蓝婳川嘴角勾起:“你相信吗?在德妃和淑妃的眼里,她们的利益,一生的荣华尊崇,要比家族还要重要,或者说,她们相信,不用姐妹联盟,凭着她们一己之力,也能保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