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二小姐都还只是一个孩子,许多事情她未经过手不懂,短期内看不出来,时间长一点了就会有弊病,要是出了大篓子,谁也担待不起。”二夫人尽量用当家主母那种稳沉的语气说:“卫管家在将军府也有二十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过问一下我,就被二小姐牵着鼻子走。”
卫管家听出了这其中的责备和怨气,立刻小心翼翼道:“当时二夫人为二爷和二小姐操心,每天心神不宁,小人也不好打搅啊。”
二夫人哼了一声。
卫管家暗暗一个激灵,又道:“眼下钥匙,账簿等各项明细都在二小姐那儿,小人不过是听吩咐办事的罢了,不敢惹二夫人生气。”
当家这种事情,也不是钥匙和簿子在谁的手里,谁就有资格,还是得看个人的实力,是否硬气,保证握着这个权利不被人抢走,以及府内的人是否服从。
这半个月来,二
小姐把上下管理得井然有序,有风声放出来,二小姐还要提高月例,钱给到位了,这才是最关键,核心的,一开始不乐意二小姐管家的多数人,现在竟然有了些许期待。
现在就算二夫人去配一把相同的钥匙来,怕也没用,二小姐的那些护卫,可不好惹啊,既然这个权力到了她的手里,就不要想抢回去。
“这么说来,你是听蓝婳川的了?”二夫人眼里浮起一丝冰冷。
卫总管沉默了一下:“夫人,这不是小人听谁的安排,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二夫人知道卫总管的意思,她得先靠自己,让蓝婳川心甘情愿交出当家的大权。
当真是一个疏忽,着了这个死丫头的道。
“把二小姐请来。”徐梦月才吩咐,又改口道:“罢了,还是我去看她吧。”
蓝婳川如今这样嚣张放肆,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底,还称病不去请安,实际上天天往外面去,蹦跶
得倒是欢腾。
料想她让人去喊她,她也未必会来,还不如她亲自去走一趟。
“二小姐,西街的苏圣医馆要买您所有的配方,馆长来问,能不能给个优惠折扣?”
杨北专门赶回来问。
蓝婳川道:“按理来说不下于三万两白银,给他折个二千两吧,立契约的事情,下午我过去。”
她将脑子里能够想到的配方编纂成了厚厚的一本,各章目分门别类,十分齐全,这个浩大的工程,是她每天赶工弄出来的,虽然只管照搬照抄,但手腕也酸疼了许久,而且提取意念损伤精力,还需要详细校对,不容半点差错,她今年上半年,过得不轻松。
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蓝婳川喜欢这种忙碌的生活,有源源不断的钱财,也充实。
三万两,蓝婳川卖一个药方,就是这么一笔巨款,门外的徐梦月听懵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蓝婳川一个十几岁的丫
头,哪里来这样高深的医药悟性,竟然将各种疾病的疗效都提高了一半以上,没有个几百年上千年的时间,这是不现实的,也几乎不可能。
而且,她还编纂成书,凭借这个,获取巨大利润,要继续这样下去,她这辈子赚的钱怕是八辈子也花不完。
徐梦月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双眼渐渐发红,真是恨不得将蓝婳川的这一切都据为己有,要是蓝婳川身上的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她的芊儿的,那该有多好啊。
到底蓝婳川是捡了什么狗屎运?老天就这样庇佑她?徐梦月只觉得,蓝婳川就像是一座山,越来越高,越来越厚,让人不可攀登,无法超越,现在她一想到这个丫头,就感到一阵窒息的压力。
杨北走了,蓝婳川抿了一口茶,沉吟,帝都再大,医馆子也是有限的,卖配方看似每一笔交易数额巨大,实际上是有一笔少一笔,主要的几
家大管医馆都是买一半以上的配方,等这些大主顾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做那些小医馆的生意,再过两年,小医馆的生意也做完了,对于她来说,这一行的暴利会很快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有脑子里的那东西,她诊断病情的效率和准确度,总是比其他大夫更胜一筹,这也是她的一个筹码。
“二小姐,二夫人来了。”飘香往外头看了一眼,带着一丝嫌恶道。
这段时间,二夫人一直怨怒无常,颓废消沉,但日子总要向前看的,瞧着二夫人是有了一些精神气,不过是强打起来的。
蓝婳川拍手,立刻有七八个护卫涌出来,立在亭子两边。
这些护卫都是卓奕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一个个强健利落,身手都很好。
徐梦月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阵势,不由得吓了一跳,拍着心口又怕又怒:“婳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对二婶我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