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是自保,今天出了这种事,总不能让我继续马虎大意,我手头总得有点依仗吧。”蓝婳川不为所动。
“哎哟,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一家子,现在撕破脸皮,持戈相对,要是让外头的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将军府。”老夫人揉着眉心,痛心疾首道。
她说的那些话,可是都记在信纸上的,颇有些毒辣的词句,支持对蓝婳川使一百零八根长骨钉。
老将军最宠爱蓝婳川这个长房嫡女,要是看了书信记录,还不知道会对她这个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载的续弦会是什么看法。
“二婶请个歪门道士,不但给我泼脏水,还连累了
老夫人身体不舒服,二婶难道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吗?”蓝婳川带着讥讽道。
老夫人埋怨地看了二夫人一眼,虽然二夫人是她娘家那边的表侄女,她平时是有几分心疼在徐梦月身上的,但徐梦月请什么道士不好,请了个寂寂无名的野道士,有声望有资质的来了,一下子被压了一头,前面做的,前功尽弃。
本来今天很有希望废了蓝婳川,这一次让她的翅膀又硬了不少。
二夫人也察觉到了老夫人的不满,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好老夫人,免得哪一天她当家主母的位置坐不住。
本来,她想好好收拾一下飘香那丫头,连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都敢砍,这是疯子才做
得出来的事情。
但老夫人显然比一个小婢子重要得多。
徐梦月赶紧去扶住老夫人,温声细语道:“老夫人,是我不对,让您费心劳神,快先去休息吧。”
说着扶着老夫人离开,她看了蓝婳川一眼,眼里带着某种复杂冰冷的情绪。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在府中无依无靠的,她就不信不能制服她,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而蓝婳川压根就没有瞧二夫人一眼,她手里拿着两页书信,朝二夫人轻轻晃了一晃。
二夫人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受伤的桂嬷嬷也被扶走了,这里终于恢复了一片平静。
牡丹拍着心口:“当真是可怕至极,只差一
点,小姐就要承受一百多根长骨钉,这不是存心要小姐去死嘛。”
“好在有孟大人,化险为夷,那边院子的人也太狠毒。”飘香洗着手道,方才那一刀子下去,她的手背上都沾染了些许血迹,晦气。
蓝婳川却在想,她倒也未必会受长骨针,倘若大理寺卿没有来,她手里的长针,就会抵在二夫人的脖子上,想要动她,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还是有那个可能,而且她的做法很麻烦,甚至会见血,这一次,终究是孟大人给她解了围。
蓝婳川想到孟大人带来的张天师,他离开的时候,眼神很是有些意味不明。
“牡丹,你碰到孟大人的时候,张天师就在他的
身边吗?”
牡丹听小姐发问,立刻道:“奴婢本来是想去找都巡抚的,才出了大门没几步,就看到孟大人带着一名道士,奴婢立刻把他们请进来,可能正好是孟大人要带张天师去办什么事情吧。”
都巡抚就在将军府的斜角对街,大约三百步的距离,请都巡抚去救小姐,只怕有些来不及,不过这么快就碰上孟大人,还带着道士,简直是老天爷在帮小姐。
有这么巧的事情?
蓝婳川又想到张天师奇怪的神情,那双眼睛虽然有点小,可是却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二小姐,老夫人那边,只怕不会放过飘香。”敛秋悄声对蓝婳川说,她的脸上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