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狐疑地撑开信封口,刹那间,几枚铜钱猝不及防地滑落而出,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
那清脆的声响,宛如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的心上。
他愣在了原地,夏莲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萧少将军还是快点看信吧!我家王妃说了,能不能两清给个话!等明天她再来验证就不好了。”
她的语气平淡,却暗藏着一丝讥诮。
萧承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然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看向那封信。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的移动,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吓人。
手指紧紧捏着信纸,骨节泛白,仿佛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
雪雁那个贱人,竟然敢如此说他!
“话真的是雪雁说的吗?”萧承逸神色骇人,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他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的人,那凌厉的气势,足以让一般人吓得双腿发软。
但夏莲可不是被吓大的,更何况雪雁刚刚差点因为眼前这个人渣丢了性命。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阴阳怪气道:“雪雁姐说的,我家王妃给写的,萧少将军,你给个痛快话,能两清不?若是价钱不合适?”
“住嘴!”萧承逸怒吼一声,手指止不住地哆嗦,气得脸色灰青。
地上的铜钱此时似乎都有了生命,咧着嘴仿佛在嘲笑他的不值一文。
“看样子还是觉得钱不够,没办法,我家雪雁姐说了,你就值这个价!”
夏莲不依不饶,再次狠狠给萧承逸补了一刀。
“你找死!”萧承逸暴怒道。
他身为武将,瞬间暴起,伸手死死抓住了夏莲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缩。
夏莲不过是个普通的丫鬟,瞬间便被他掐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
可她的眼眸中,却溢出不屈的寒光,心里想,他最好杀了自己,这样自家小姐定能将他千刀万剐。这个人渣怎么还不去死!
雪雁姐好不容易才从痛苦中走出来,他却还用女子的贞洁来羞辱她,简直无耻之极。
萧承逸此刻确实想要掐死夏莲,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竟敢如此挑衅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身居三品,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平日里哪怕官品比他高的都在巴结,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也敢这般对他不敬。
然而,就在夏莲的脸色愈发青紫之时,她那充满怨恨的眼眸却让他心头一跳。
他就算与沈若汐成亲的那两年不在萧府,但也清楚地知道她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与她感情深厚。
自己若杀了夏莲,沈若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真的会与他拼命。
他的心猛地一慌,刹那间松开了手。
夏莲的胸口如决堤的洪流般涌进大量的空气。
方才那令人几近窒息的感觉瞬间消散,可她却控制不住地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缓了许久,才总算将胸口那沉闷的痛楚清除。
抬眸时,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萧少将军还真是威风凛凛啊!原来您的这身本事,竟是用来对付我这等弱女子的,真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
不知萧少将军能否给奴婢个准话?您能跟雪雁姐两清了吗?”
萧承逸怒不可遏,用尽全身力气将地上的铜钱狠狠踢开。
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难看到了极点。
他用手指着夏莲,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你们有种!她既然敢说睡了一个小倌,那就别想过得安稳了。想两清?做梦!你让雪雁给本少将军等着!”
夏莲闻言,轻轻低笑,“行,奴婢定会将萧少将军的话带给王妃,奴婢告退。”
“少拿沈若汐来吓唬本少将军,滚!”萧承逸怒声咆哮。
夏莲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身后传来“哗啦”的巨响,也不知又是何物遭了秧。
她的嘴角轻轻一勾,心中暗道:死渣男,还给他等着!以为她们怕他呢?不气死他才怪!
萧承逸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可即便如此,胸口依旧堵得厉害。
他怎么也没想到,雪雁那个丫头竟敢这样跟他说话。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仔细思量,雪雁向来没这个胆量和智谋,也断想不出这样的话语。
这些话定然都是沈若汐写的,故意气自己的。
想到此处,他心头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本想着在这场争斗中占得先机,却没料到人家的反击如此致命。
他堂堂朝廷三品大员,在战场上历经生死,如今竟然被一个通房嫌弃,还被指责技术又菜又快,就值四个铜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惊到了萧夫人和萧老夫人。
二人带着丫鬟匆匆赶来,一看到屋内满地的狼藉,全都愣住了。
“承逸,这......这是怎么回事?”萧老夫人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家中的开销一直紧紧巴巴,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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