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贞儿的嘴被一只大手牢牢堵住,眼前的男子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那模样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撕裂。
然而,令人讶异的是,他的耳根竟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刚才的话竟有一种他被她强了的感觉,她怎么说得出口,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闭嘴!”他怒喝一声,手指关节被捏得咯咯脆响,声音中满是凶狠。
宁贞儿蹙起眉头,缓缓闭上双眼。
此刻的她,只觉浑身难受至极。
之前中了那种药时还未曾察觉,如今药效过去,种种痛楚如潮水般涌来。
她小产还未满一个月,小腹处传来阵阵坠痛,胳膊上的箭伤经雨水冲刷,想必早已溃烂,那是一种麻木的痛楚,仿佛要将她的意识吞噬。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定然无比难看,甚至在这一瞬间,死亡对她来说都成了一种解脱。
初来古代,本以为能够风生水起,却未曾料到,处处皆是阻碍,处处皆是坎坷。
今天更是莫名其妙中毒,又被人强行凌辱,在这古代,失去清白便意味着必死无疑!
罢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她索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不怕死!刑渊心中恼怒不已。
他杀人无数,生性残忍冷酷,可此刻,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却迟迟无法落下。
见他迟迟不出手,宁贞儿再次睁开双眼,就这样看着他。
他竟然被她看得有几分狼狈,大手迅速离开她的嘴,神情还有些古怪。
宁贞儿能说话了,目光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你杀不杀?不杀就告诉我,你为何抓我?还对我下毒!”
“我抓的是沈若汐,谁抓你了?”
刑渊话音刚落,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冷酷地一眯,“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沈若汐的房间?你能替代她吗?
若是能,我现在便可饶你一命,把沈若汐给我换回来。”
宁贞儿突然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凄然与嘲讽,“你可知我胳膊上的箭伤是如何来的吗?”
刑渊心头的恼怒更甚,他这辈子还从未遇见过如此不惧自己的女人,而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跟他聊起家常来了。
“谁管你!”刑渊恼怒地吼道,那愤怒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仿佛要震落洞壁上的石块。
宁贞儿自嘲地惨然一笑,“呵呵,我告诉你,我受伤了,我那所谓的夫君视而不见去救别的女人了。
那女人便是沈若汐。你可知,军中的主帅战王君墨泠,见她有危险,大军都不顾了,直接冲上去救她。
你能明白一个主帅离开他的军队,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去救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她竟是比战场胜负都重要啊!这说明整个大军的人命加上他自己的,都比不上一个沈若汐!
你让我这个无人在意的女人去换沈若汐,你自己觉得这可能吗?
你杀了我或者放了我,都不会有人在意,也就只有我自己或许还会怜惜自己这条卑贱的性命。”
“你……”刑渊被她的话语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不杀我就放开我,我真的难受极了,我觉得就算你不杀我,我也快要死了。”宁贞儿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看上去的确是命悬一线。
刑渊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一把砍断了她身上的绳子。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又像是在跟自己呕气,“滚,再别让小爷看到你,下次我定要你的性命!”
“男人就是心狠,好歹我俩欢好一场,我受伤如此严重,外面夜色深沉,野兽横行,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我天亮再走可以吗?”宁贞儿虚弱道。
这个女人!刑渊差点被她气得吐血,刚要开口怒斥,却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破空之声。
他的眸中危险一缩,瞬间警觉起来,一把扯过宁贞儿,将匕首紧紧地抵在她的咽喉处,“他们还真挺有本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这山洞狭小,若是来人将洞口堵住,他势必难以逃脱。
更何况他现在功力大减,根本无法抵挡他们。
刑渊一边想着,一边没忘把鬼面带上,随后拖着踉跄的宁贞儿走出了山洞。
月光终于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了些许光芒,清冷的光辉映射着四周,越发显得树影婆娑,阴森恐怖。
刑渊刚劫持宁贞儿站定,就看见三道身影飞速掠来。
两男一女,其中的两名男子他并不认识,而那女子正是沈若汐。
刑渊心中清楚,自己功力全盛之时都不是沈若汐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只剩下之前六成的功力。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宁贞儿的咽喉处被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了她的性命。”刑渊双目通红,恶狠狠吼道。
沈若汐三人硬是被他这声怒吼逼迫得顿住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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