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安排好了媒体,你必须当众向安冉道歉,态度要诚恳,就说是酒后失德,被那个狐媚女子所迷惑,保证不会有下次。”
燕博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拒绝!”
燕德奕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屈,“我何错之有,为何要道歉?”
身为燕家的大少爷,区区一段情感游戏,又岂能放在眼中?
燕博望着儿子那冥顽不灵的模样,胸中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兆,几乎要将他吞噬。
“道歉,你必须要道歉!”
话语未落,一根坚硬的棍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伴随着沉重的声响,狠狠地落在了燕德奕身上。
棍棒应声断裂,而燕德奕则从跪坐的姿势变为趴伏在地,口中溢出血丝,痛苦难耐。
“燕博!”
燕夫人再也无法忍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他是你的骨肉,唯一的继承人啊!”
燕夫人急忙上前将儿子揽入怀中,焦急万分,“儿子,你怎么样了?医生呢?快叫家庭医生来!”
正当此时,一名仆人慌忙闯入,“先生,夫人,安小姐到访。”
“请她进来。”
燕博的目光如刀锋一般扫过燕德奕,“如果安冉提出退婚,你给我装可怜,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
听见安冉的名字,燕夫人的眼中充满了反感:“安冉居然还有脸登门,婚未结就让我们家鸡犬不宁,真要嫁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德奕,我的孩子,你可真可怜。”
随着仆人的引领,安冉步入大厅,一眼便望见了倒在地上的燕德奕,以及那断裂的棍棒,神色中闪过一抹复杂。
“燕叔叔,燕夫人。”
安冉的语气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突然来访,多有打扰。但我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直接与二位谈谈。”
“小鸢,你一直是个明理的孩子,我们知道,德奕的确有错,是他亏欠了你。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燕博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燕叔叔,我觉得我和燕德奕真的不太适合。他对我并无真情,我认为他应该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应该成为他寻找爱情的绊脚石。况且,我也不是那种能够成为传统意义上贤妻良母的女子。”
“就像燕夫人之前私下说的那样,婚还没结就给燕家带来了不少麻烦,若我真的成了燕家的媳妇,恐怕我也很难扮演好一个好妻子的角色,那样受到伤害的,或许会更多。”
“我希望燕叔叔能够重新审视我们的婚约。我愿意做出妥协,可以对外宣称是由于燕家看不上我而解除婚约,或者有任何条件,尽管提出来。”
燕夫人的脸色瞬息万变,她未曾料到安冉会听到她的私语,即便如此,那些话也是肺腑之言。
“小鸢,叔叔知道你此刻心情激动,说出的话或许有些冲动。但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你和德奕正处在磨合阶段,就如同当年我和你阿姨一样,哪对夫妻不是在磕磕绊绊中成长起来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燕博脸上挂起了笑容,尽量显得亲切和蔼。
“但是退婚绝对不可行。这桩娃娃亲是你我两家从小定下的约定,你母亲还在世时,我们就承诺会好好照顾你。如今若是退婚,外界定会指责燕家无情无义,我们也将无颜面对你母亲在天之灵。”
“燕叔叔,如果我母亲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她肯定希望我能嫁给一个真心爱我,而不是像燕德奕那样,身边总有不同的女性,屡次出轨的男人。”
“更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已经是独立的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至于娃娃亲,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是不具备约束力的。”
安冉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字字坚定。
燕博刚欲启唇,一阵不速之音突兀插入了这紧张的氛围之中:“哎呀,大哥这里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呢。”
此言一出,众人如同受惊的鸟群,整齐划一地扭转脖颈,只见一位气场浑厚的男子自门外缓缓步入,脚步虽轻,每一步却似乎踏在了每个人的心弦之上。
安冉的眉宇不禁一蹙,心中小鼓擂动,暗自思量:小叔这时候出现,所为何来?难道这乱局中他还嫌不够添堵?
燕应缕的现身无疑使燕博的脸色更添几分阴霾,那张本就严峻的面容更显难看。
心中暗自揣测,这三弟在此刻现身,莫非是为了亲眼见证自己的尴尬,享受那份微妙的优越感?
“三弟此行未免过于突兀,事先竟无片语通知,此举岂不有失妥当?”
燕博手指燕应缕,对于其径直闯入的行为提出了质疑,话语间隐隐带有一丝责备。
那些仆人平日里看似恭敬有加,此刻却仿佛集体失聪,竟无人及时通报,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燕应缕步入室内,他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一尊不容侵犯的神只降临尘世。
“大哥言重了,燕家门户尚未关闭于我,既是自家,归来还需通告吗?”
燕应缕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目光微垂,深邃之中透着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