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允却不慌乱，似笑非笑看着她：“是啊，我们可是亲姐妹，你竟狠心至此。”
弯弯的美眸好似带着笑意，却莫名摄人心魄，仿佛可以直接看穿人心。
顾青禾有点不敢直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脊背犯冷，心虚别开了视线。
顾清允并未放过她，继续犀利追问：“姐姐说我恨透了你？我却不知你是做了什么事值得我这个亲妹妹这般恨？你不妨说上一说？”
“我、我……这我哪知道？还不是要问你怎么如此容不下我！”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令周围人集体默了。
先不说恨不恨，单说原因，她不知道？
……贼喊捉贼？
“说不上来？那我们就换一种问法。”
顾清允丝毫不被她的态度牵动，始终游刃有余：“本王妃在这儿喂鱼，这来往的下人看得清清楚楚，姐姐忽然走过来掉进水里，你若说不是有意陷害我，那试问，你原本是想要做什么？”
她今日以来首次以“本王妃”自称，语速不疾不徐，不过语气稍微加重了两分，无形的气势便顷刻间释放，压迫得顾青禾哑口无言。
在场众人都是心思活络之人，后院腌臜的手段早已是司空见惯，顾清允略微一引导，便瞬间联想了一种可能。
显然，这顾青禾是动了坏心想推顾清允下水，却反倒自食了恶果！
而顾青禾无言以对的紧张模样，也印证了这个猜测。
人们看向她的眼神顿时越发厌恶。
又坏又蠢，真是没救了。
尤其是忠勇侯夫人，看向那姐妹俩的眼神都染上了恨意。
而看到顾青禾表现的顾清欢，重重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辩解？哪怕只是狡辩几句，都比直接默认得好！
什么后路都没有想好，谁给她的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既如此，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再抬眸，顾清欢水灵的眼睛便充满了不可置信，望向顾青禾。
“姐姐，三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她好似失望至极，伤心落泪：“你、你糊涂啊！”
原来顾四小姐并未参与其中？
众夫人小姐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两姐妹。
饶是顾青禾脑子转得慢，也立刻明白了顾清欢的意图。
她的亲妹妹，这是要与她划清界限了？
不可思议，又好像合情合理，顾青禾怒极反笑，哀怨悲切地看着她。
顾清欢并未顾及她的反应，快速从地上爬起，跪在了顾清允面前。
“三姐……王妃娘娘！清欢代二姐向您认错！她定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求您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看来四妹也清楚二姐的意图了。”
顾清允饶有兴致看着她，这个顾清欢反应确实要快得多。
“她竟是想要我去死啊？依四妹来看，我应当如何处置她？”
“我……”
顾清欢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说轻了，显得她没有诚意，说重了，顾青禾就真的保不下来了！
“看来四妹想不出来。”
顾清允幽幽叹了一声，眉眼间满是伤感，“唉，本王妃也向来看重姐妹情意，着实不忍心伤她性命，即便她容不下我。”
商央许适时配合道：“王妃娘娘仁慈，只是有些狼豺虎豹的心是黑的，不值得您顾念手足亲情。”
“你说的对。”
似是下定了决心，顾清允重振面色，“到底是做了错事，不处罚实在不能服众，既然二姐是准备推本王妃下水……便罚她拶刑，略施小戒吧！”
一语出，顾青禾瞬间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