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失权已经不是新鲜消息了,三妃协理宫务也让她们的地位水涨船高,恭妃生辰办个宴会还是使得的。
卫景珩在奚云生辰宴前一天才从虞亦禾口中得知,晓得她要乘机见见那三位姑娘,只嘱咐了几句,叫她周身不离人,便不再多说。
宴会就着虞亦禾摆在了灵和殿隔壁的雨香阁中,上次宁宁生辰宴只办了简宴,没发挥出的雨香阁的作用。
要知道这雨香阁的名字可不是白起的,是这阁乃是环形,屋高而中低。
若是下了雨,雨水便会循着屋檐落下形成水幕,落在其间形成水池,声响清脆,也是奇景。
若是阳天,那中间便能摆上台子,无论是歌舞还是唱戏都是极好的,声音比寻常之处要响亮许多。
这次奚云就乘机叫掖庭排了戏打算好好听上一听呢。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宴,奚云是要把宫里的妃嫔都请来的,但如今没有皇后在上辖制,太后又不爱凑这热闹,她便不顾旁人的眼光,只请了虞亦禾,兰嫔,万婕妤,岳才人,徐宝林。
最重要的淑妃和荣妃,她皆是没请,三人本来也不对付。
没请就没请,她们也不乐得来,只差人送了礼物,留个情面罢了。
四月二十六这日,受邀而来的夫人,闺秀们皆是精心打扮,不敢失礼。
总共请了二十多位女眷贴在围栏边摆了桌子正正好,个个都能看到戏台子。
主子们大多还没来,受邀而来的闺秀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来的都是京城闺秀,年纪又都相仿,自然大多数都是认识的,甚至说相熟也不为过。
季晴隔壁坐着的便是她认识的女孩,礼部侍郎家的幼女,李知晓。
可虽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李知晓却不是那种极有规矩的。
宴会还没开始,她便忍不住挑了了桌子上的干果吃了起来,还忍不住与她咬耳朵:
“季晴,你说,这次宴会陛下会来吗?”
季晴瞧着周围来回走动的宫女其实并不大想说话,但碍于两人毕竟也算相熟,便提醒道:
“今日是恭妃娘娘的生辰,还不知要来多少主子,你这话莫要再问了。”
李知晓一听,有些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到底还是没再继续说了。
其实有了那样的传言后还能再来参加宴会的人家和闺秀多少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
至少她们都是不反感入宫的,或者说即便没有这次,明年她们大多数也是要参加选秀的那一类。
这次只不过提前进宫试试运气罢了,若是能快人一步,趁着媖昭仪怀有身孕之时博得陛下欢心,再怀有一儿半女的,那可就比旁人领先许多步了。
季晴却是恰好错过了选秀,两年前的选秀她还在孝期无法参加,现在孝期结束她又年纪大了,再拖不到明年了,总之,选秀与她无关。
她这次来只不过是为了碰碰运气,她总觉得恭妃娘娘请她们来目的没有那么单纯。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宫里们的主子陆陆续续地来了,她缺了这三年的宴会,来的主子娘娘她都不认识,只能凭借着来之前打听的消息勉强把人对上。
那身着蓝色衣裳,面带病气的女子应当就是久病不愈的兰嫔娘娘,那木着脸,古井无波的的应当是万婕妤小主,至于剩下的小主她就对不上了。
就在此时,内侍扬声道:“恭妃娘娘到!”
季晴顺势看去,远远地瞧见两位华衣丽人在宫女的环绕下缓缓而来,等两人走到正北侧中央时,季晴也看清了两位的身形。
只一眼,她便被其中一位女子吸引了,即使她不如身边的另一位打扮盛丽,她格外出众的面庞,温柔可亲的气质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何况她还挺着肚子,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她的身份。
她就是当今陛下的宠妃——媖昭仪。
恭妃瞧了一眼全场,少不得看到不少人呆住的面容,她也完全不生气,还有心情打趣虞亦禾。
“你瞧瞧,你这张脸多少夫人小姐看直了眼?”
虞亦禾早不是先前要隐藏自己的寡妇了,如今面对奚云的调侃,她不仅落落大方地点头,还能反过来调戏奚云,“可看直了姐姐的眼?”
这一句让坐在周围的夫人小姐们有些疑惑,不少人是不知两人交好的。
虞亦禾一句话让奚云噎住,而后啐了她一句,“说不过你行了罢?可你也别太得意,在场可是有好些正值芳龄的闺秀,指不定就有比得上你的呢!”
这话吓到了在场的八位小姐,一个个立刻噤声,几乎连喘气都不敢了,生怕媖昭仪生气怪罪了她们。
兰嫔坐在奚云的右手边,盯着虞亦禾的腹部,眼中多了几分深思,口中却轻笑道:
“既是如此说了,妹妹我也好奇的很,恭妃姐姐请的闺秀们都如此水灵,何不一一叫来给我们看看呢?也叫我们比上一比,看看能不能杀一杀咱们昭仪娘娘的威风。”
虞亦禾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玩笑话生气的,总之这些闺秀们她也是要看的,就顺着兰嫔的话也是正好,旋即看向众人,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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