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脚兽的询问,大黑无聊地扫了扫尾巴,大尾巴打在了的卫景珩的手臂上,颇有几分力气。
他也暂时放弃了询问,可一旦停下,卫景珩就会想到那一夜,他自以为温情酒,依兰香都只是调情用的,不足以动他的心,谁想皇后竟然能胆大到那样的地步呢?!
那酒里八成还有些催眠的药物,以至于叫他昏迷了一个多时辰,至于他醒来再要责问时,酒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起码太医验了,里面只有单纯的温情酒。
这些叫他恼怒不已,可他又能对外说话,说一国国母为了和自己的夫君同房,不惜下药,这传出去皇后的脸还有没有不说,他的脸肯定是没有了。
他子嗣本就不多,再多上这么一桩事,外面的风言风语不用多想,他雄风不震这种传言定是会有的。
皇后料定了他不敢宣扬出去,所以她胆子才那么大,就算他不要脸面把此事披露出去,又有人会同情他吗?
同情他被自己的妻子霸王硬上……?他们只会把此当作笑谈。
说到底,他和皇后是正经夫妻,夫妻同房,天经地义。
于是,卫景珩只能恼火地叫皇后禁足,幽禁在正阳宫中,至于如何把她废掉,还需再仔细谋划。
不过在帝王看来此事最严重的后果不是被皇后算计,而是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禾。
明明他临幸任何人都不需要获得她的同意,他就算主动和皇后发生一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但他就是奇妙地生出了些许愧疚的感觉。
这也是他把自己关在紫宸宫三日不出的原因。他还没想到如何自然地去灵和殿,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没有办法,他开始折磨小猫咪。
“你说话呀?”
帝王再次晃了晃大黑,大黑终于忍不住了,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
正巧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位小太监,附耳在大总管的耳边说了几句,大总管的神色微变,挥手叫小太监出去后又对上了帝王探究的目光。
如此,李福海也不好隐瞒,垂首进来低声禀报:
“是一些传言……有宫人说近日来瞧见晚上有人烧纸,怕是行祭祀之事。"
年关将近,本是该喜气热闹的时候,便是外头百姓家有死者在年前去的,也会精简祭祀之事,在宫中就更为忌讳了。
卫景珩不禁蹙眉,经过之前几遭,他再也不会掉以轻心了,空穴来风是不可能的,背后必有目的。
“去查,若是宫女太监,便按宫规打板子,若是主子……”
帝王的话音陡然消失,“去查查这话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到底谁看见了,谁听见了。”
大总管也立刻来了精神,立声说“是。”
待他走后,帝王又把大黑掳了回来,这下倒是没有再质问猫咪为什么不说话了,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大黑的皮毛,陷入了沉思。
傍晚,李福海终于查清了消息的来源,他苦着脸来到了卫景珩的面前,犹豫了几息才道:“是昭媛娘娘……”
虞亦芙?她散播这些谣言做什么?
冬日,祭奠……
忽然卫景珩脑中灵光一闪,一切都被串联了起来,须臾,他的脸色青了些,低声问:“那魏二是不是冬日里死的?”
大总管心里也一咯噔,但他也不敢确定只道:“奴才记得好像是冬日……”
听到这,卫景珩哪里不知道虞亦芙此举的意思?
难道阿禾真的在……?!
本来安分躺在帝王腿上的大黑突然被抖落到了地上,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要摔倒了!
大黑:?!
它睁着橙黄色的猫猫眼眼睁睁地看着帝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格外的早,这才一会儿,外面已经上了灯,幸好这几日并未下雪,帝王才能顺利地往灵和殿去。
他没有选择乘坐辇车,那还需要费些时间,紫宸宫到灵和殿这点距离,他走个一刻钟就到了。
就是李总管和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跟的气喘吁吁。
一路上,卫景珩都在思考万一正好撞见阿禾祭奠那魏二他会怎么样?责罚她?斥责她?
可听说那魏二在世时对阿禾尚可,他也不好和死人计较,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有度量?
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卫景珩又觉得她此举实在不理智,如何能在宫中公然做这些事还让人瞧见,又免不了一场风波,该如何平息?
就再退一步,她非要烧纸的话在自己殿里给那魏二烧烧纸,他也就忍了。
何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惦念着前夫呢?
“惦念着前夫”这几个大字出现在帝王的脑海里就再也无法消失了,卫景珩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巨大的醋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
眸中的愠色愈来愈浓,醋意叫舌尖都发酸,他再次加快了步伐,走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惦记什么前夫,惦记他就行了!
可苦了身后的小太监们,不得不跟在后面小跑起来。
……
与此同时,虞亦禾也披好了大氅,正拿着两盏叠好的莲船往外走,清霜拿着蜡烛,灯笼,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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