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亲王妃仙逝,虽比不上老亲王薨逝时敕谕天下的隆重,但也引起了一定范围的关注。
天子下令,凡有爵者,一月内不得举办筵宴音乐之事,以表哀悼。而平民百姓则半月内不得婚嫁。
老王妃的灵柩停放在王府内,祭奠持续了半月有余,随后,灵柩在众人的护送下,前往王陵安葬。
老王妃的丧事折腾完,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天气已经急剧转寒,枝头上的树叶也都落得精光,眼瞧着再过上几日便要落雪。
大人都懒得出去晃悠的时候,小孩子却还是闲不住,近来二皇子也越发的活泼,嚷着要出去玩。
荣妃躺在榻上轻抽了一口烟,榻前燃着炭笼,屋内温暖如春,好不惬意。
听闻儿子要出去玩,忍不住斥道:“这天气愈发冷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二皇子被母亲这么一吼,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照顾小皇子的奶娘不忍心把皇子搂在怀里道:“娘娘,二皇子活泼好动,也是天性使然。多派些人跟着,多注意保暖就好了。”
荣妃看着儿子要哭觉得有些心烦,刚吞云吐雾后带来的好心情叫她挥了挥手:“行吧,挑几个细心的跟着去。可别让二皇子冻着了,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奶娘宫女应了声,便去安排了。
不多时,二皇子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兴高采烈地出了寝宫。然而当晚回来就咳嗽了起来,又请了太医,荣妃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听说陛下过去了她正斥骂宫女呢。
消息传到后宫它处,虞亦禾不得不提了点心,也不敢叫宁宁整日里出去玩了,便是去带去恭妃那里也不叫两个小的长时间在外面玩。
不过小的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她自己倒是感染风寒了,症状倒是不重,只是有些咳嗽,浑身疲倦罢了。
她前脚请了太医又叫文竹去淑妃宫中去了牌子,后脚帝王就得知了消息,顶着今日刚下的小雪踏入了殿内。
李福海替他解开身上的大氅,卫景珩站在内室炭笼旁暖身子搓手时就忍不住道:
“前日里还和朕说要拘着宁宁,免得她受了风寒,结果自己这个当娘的倒是先倒下了,闹了笑话。”
虞亦禾被他说的连忙把半边脸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外面,求饶般地望着他。
见他要往自己这边靠,她连忙叫清霜端来凳子,“陛下,我染了风寒,您切莫靠近,免得过了病气。”
岂料帝王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清霜端来的板凳,径直上前坐到了床边,大手捂了到了她的额头上。
虞亦禾感受着额头上温暖的手,不禁笑道:“您把手烤的这么热能探出什么来?”
笑着笑着便咳了两声,又被卫景珩瞪了两眼,“这还不是为了不冷着你。”旋即他俯下身来,额头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虞亦禾的瞳孔瞬间放大,反应过来立马往后撤,“陛下,都叫您别靠那么近了。”
卫景珩不理她,“朕的身体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好在你没发热,不然……”
虞亦禾又把头埋了些进去,闷闷道:“陛下,我知道错了,您别说了……”
她竟不知道天下之主也有这样唠叨的时候,可这份唠叨却让她心里很是熨帖。
卫景珩住了嘴,眼里流出来些许无奈,正巧扶娥端着药进来,他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叫扶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般地望向他人。
扶娥只顿了一息,帝王就察觉了,当即转首望向她,见她是虞亦禾贴身伺候的姑姑,语气便放轻了些,只道:“给朕。”
帝王金口玉言,扶娥自然不敢不从,她把药碗小心翼翼地交给了他。
虞亦禾立刻从被子里坐起来,打算接过那碗药,但是却被帝王躲了过去。
“朕来喂你。”
她有些无奈,“喝药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帝王却不肯,执意要亲自喂,虞亦禾见他神色坚定,只好依了他。
好在帝王喂药的手法意料之外的还行,如此一碗药喝完,卫景珩眉宇间的轻蹙才散开,把空碗交给扶娥后道:
“你且好好养着,别再出去了,也叫宁宁少来接触你,她是小孩子,才容易过了病气。”
虞亦禾这一病就病了有六七日,卫景珩就算是忙,隔一日也是要来看的,这可酸死了宫里头某些人。
皇后先是有样学样地在外头逛了一整天,当晚就感染了风寒,她叫人去请陛下,却只得了帝王的一句话——“朕又不是太医,找朕有什么用?”
皇后本是三分真,七分演,如今也被这句话伤得心真的严重了起来,第二日就发起了烧。
这一遭又叫后宫众人看了笑话,不过也没人敢再效仿了。
白美人听着这一件件事,却再也忍不住了,她本犹豫要不要接下淑妃的橄榄枝,现在看着虞亦禾愈发得意,心中的天平也就逐渐倾斜。
“檀香,替我梳妆,去长春宫。”
白美人来到长春宫,淑妃毫不意外,叫人给她上茶。
“妹妹来了,快坐。”她一脸笑意,很有几分热情。
白美人欠身行礼后坐下,接过了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