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春走到下方从清雪的手中接过装有经书的匣子奉给皇后,皇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拿出经书开始品鉴。
其上簪花小楷,秀润挺拔,意味丰富,朴拙之气扑面而来,正和风筝上的字是统一风格!
皇后捏着经书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她仔细看了须臾,而后朗笑道:“这字真是太好了,可不能让明珠蒙尘,你们也都该看一看才是。”
底下的嫔御宗妇虽然纳闷,但无人敢反驳,皇后身边的宫人立刻把经书分了分给众人观赏。
众人传阅后,皆是目露赞赏之色。
“这字真好啊……”
“确实,有大家风范,瞧着兼具了褚公柳公和赵公的特色。”
也有对书法略通的夫人点评道。
等经书传到侯夫人面前,她原本想做样子瞥一眼就不再看,却在看到那字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字和她那已经去世的幼子字迹好似有几分相似?
怎么会不相似呢?虞亦禾嫁入魏家五年,虽受老夫人和侯夫人制约,与魏家老二却也算相敬如宾,两人也有在一起谈诗论帖,共研书法之时。
他爱赵公,字也法赵公,虞亦禾也因此临了许多赵公的字,两人同法一人,字迹几年下来,自是会有几分相似。
侯夫人这一恍惚,就叫经文传到她人手中了,她眨了眨眼,压下眼中的酸涩。
就算再想念他,也不能在宫中宴会上哭出来。
众人阅览过经文后,皇后叫人好好收起来,下面的人又接着送礼。
须臾帝王突然驾临,没送完的礼物只能直接送与皇后的女官处。
众人齐齐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卫景珩信步穿过中堂来到高台上,他环视一圈,在看到那道与她人一道墩身行礼的曼妙身影时略微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对众人道:
“平身。”
而后转头与皇后说话,眼眸触及到皇后的面容时,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进行到哪里了?”
皇后不觉有异,温婉一笑,柔声道:“刚刚送礼呢,等着陛下来再开席。”
卫景珩微微颔首,在外人来看都是注视着皇后,可实际上目光却顺着皇后的鼻尖看向了下方的那人。
他口中随意道:“那就开始吧。”
身旁的宫女立刻倾身为两人斟酒,酒液入杯后,卫景珩才收回视线看着皇后的眼睛慢慢地道了一句:“生辰快乐。”而后把酒一饮而尽。
底下人的人也纷纷站起身举杯,“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一片恭贺声中,皇后望着帝王那已经垂下的眼眸有几息愣怔。
他的眼睛看她时就像最平静的湖泊,毫无涟漪,好像有什么…变了。
可她来不及深入思考就被这恭贺声裹挟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属于中宫皇后独有的殊荣。
喝完这杯酒,皇后的身体热起来,也把刚才察觉到的那份怪异抛之脑后。
帝王又坐了须臾,便找了借口离开,如此女眷们才放开了些。
皇后目送卫景珩的身影消失,目光转移到那道莲红色身影身上,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今日会有比生辰愉快的事发生。
酒过三巡,皇后从席上起身,扬声道:“今日除了美酒佳肴,琴瑟和鸣,本宫还请了翰林院的才子们为今日做诗词歌赋。”
语毕,太监击掌三声,大厅内的歌舞顿时停歇散去,中央迅速被抬上三张案桌并笔墨纸砚。
在众人的目光中,三位相貌上佳的红衣翰林被宫女引了进来。
虞亦禾定睛一瞧,其中竟有她认识之人!不是杨清还是谁?
她的眼皮子顿时跳了起来,想起前几日里恭妃的碎碎念。
“连整生辰都不是,还要叫翰林院的大人来给她作赋……”
皇后从前生辰都没叫翰林院的人来做诗词歌赋,这个生辰叫了便叫了,偏其中还有一个杨清……
她虽与杨清确实清清白白,但如今相遇还是很有几分尴尬的。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三位翰林已经拿笔在桌案上挥舞起来,潇潇洒洒,一个个字落于宣纸上。
翰林们各个身姿挺拔,又一袭红衣,更衬得风流倜傥,有皇后为率,离着三四步近距离观望,并言最佳者有彩头,其他妇人们也忍不住围了上来。
谁不喜欢看有才学的美男子比赛呢?
又有太监穿梭其中为翰林们磨墨添茶,一时好不热闹。
虞亦禾自觉需要保持距离,不曾上前观看,奚云瞧了她一眼,也没跟着过去倒是带着惠安往她这里来了。
“你怎么不去看看?听说都选的是二甲前列的翰林,字应当是极好的。”
奚云只觉得既然虞亦禾爱书法,也应该感兴趣。
虞亦禾又不好主动说她与杨清之前的过往,只找了借口道:“人太多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后面宫人站着的地方,灵和殿的四人站作一团,很快扶娥就瞧见了清霜的神色不对劲,不由得低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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