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顿了顿,忍不住拍了拍她颤抖的身体,给予安抚,继续道:“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必这样害怕,你也是受害者,若是这事都能怪到你,那朕也有责任。”
虞亦禾的心思很容易看穿,帝王见她依旧不敢说话,又把这话掰开了揉碎了与她说。
“若是你觉得是因为没有提前处理掉那个宫女而觉得有错的话,那么朕的错更大,朕明明也得知了此事,却没有立刻下狠手……”
虞亦禾立马不愿意了,忍不住反驳道:“……这又和您有何干系呢?您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帝王也终于笑出了声,“对啊,这又和你有什么干系呢?你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帝王的笑里充斥着温柔与宽和,虞亦禾慢慢地眨了眨眼,心脏却跳的比以前快很多。
她觉得他简直是她这辈子遇到最奇妙的人,有的时候威严无双,有的时候也存着几分青年人的顽皮,说实话还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子弟这个年纪还在外沾花惹草,打马溜街呢,而他却已经担着天下的责任。
再有就是这个时候,他又表现的极其宽容,像是长者一般,与她说着道理,疏解她的心事……
虞亦禾思绪纷纷时,帝王扳着她的身子拉开些距离,叫两人双眸对视,他的凤眸显出十足的认真。
而后他珍而重之道:“朕只是想和你再说一遍,你有什么话尽可以和朕说,不必遮遮掩掩。”
“阿禾应当早就知道那个宫女是要对你不利吧?”
虞亦禾望着他的眼睛,瞧见了他眸底的认真,须臾后垂下了首,缓缓点头。
她不愿意承认,他也猜到了。
“那你为何不告诉朕呢?”
帝王问完,自己又倏地沉默了,他想到了她的难处,这后宫里想设计她的八九成都是他的妃嫔,叫她怎么说呢?
也正如卫景珩所想,虞亦禾酝酿了一会儿,轻声道出了一句:“疏不间亲。”
那些妃嫔各个比她进宫早,最少的也有一年了,可不就是亲么?
可她却听到他更大更无奈的笑声,“你啊,给朕说说什么是亲?什么是疏?难道相处久的就叫亲吗?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明白吧?”
一句话再次叫虞亦禾怔忪。是啊,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父母,姐妹无论从血缘上还是时间上都算得亲,可她们真的是亲吗?
真正的亲是互相信任,互相关爱,就如自己和女儿、清霜才算真正的亲。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朕和她们是亲呢?”
虞亦禾被说的有些羞窘,一方面觉得自己猜测太多,想的太多,一方面又有被教训失了面子的成分在,再有就是那积存了二十多年的失望与委屈。
她不禁一头扎进了帝王的怀抱里,以此来做短暂的逃避。
但她这副小女儿情态落到帝王眼里,叫帝王心中更加怜爱,忍不住道出了心底的话。
“朕和你才是亲呢。”
他情不自禁的一句话却像是巨大的陨石撞进了虞亦禾的心中,刚刚还在胸中涓涓细流的悸动,此时像是发了大水一般。
她的父母只有三女一儿却忽视她,利用她,算计她,而他有着偌大的后宫也有自己的子嗣却能这样待她,对比之明显,叫她再难以忽略。
卫景珩原本在等着美人撒娇,结果只等来了美人落泪,胸前薄薄的寝衣被滚烫的泪水浸透。
他立马拉开她,垂首去看她,忙慌着去拭泪,嘴里又哄:“怎么还哭了?”
虞亦禾即使泪眼朦胧也看得清他脸上的慌乱,那泪水越来越多,卫景珩很是无奈。
“朕说着和你亲,你怎么还哭了,难不成是感动的?阿禾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其实虞亦禾真正想哭的时候并不多,幼时还多些,长大了见的多了,哭大多数时候只是牟利的手段,但这次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
她知道这是动情的前兆,她既感动又害怕,那些史书戏文里都说着爱上帝王没什么好结果,现在她是受着宠,过几年呢?年老色衰了又该如何?
卫景珩对她又是搂,又是抱,结果还不见好,凤眸一转,也不动了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虞亦禾听到这一声叹,顿时抬起了头,就见他面上也染上了惆怅,边用手抹着眼泪,边问道:“您怎么叹气了?”
虽没想清楚心里那些事,但虞亦禾知晓,他这么待她一天,她就要待他也好。
就听那帝王道:“愁的呀……”
虞亦禾当即收起了自己的委屈和情绪,嗓音里还有些哭腔,“您愁些什么呢?”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愁阿禾怎么一直哭呀,朕该怎么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得虞亦禾一记轻捶,那拳头是看着有些劲的可到他胸膛上却是软绵绵,显然是收着力气的,帝王扬唇一笑,把她的粉拳裹在手里,又亲了一口。
“阿禾胆子倒大了,敢殴打天子了。”
虞亦禾看的出来他只是调笑,狠狠嗔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依着他的话又给了他一拳,也不知怎么地,她在他面前胆子像是比在旁人面前大些。
望着面前女子哭笑不得的娇俏模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