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舒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跟随表演组北上。
赶着时间到达燕京,休整了一天就开始连夜排练。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当天排练结束有人找到领队。
领队嘴角苦涩:“别想了,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事。今天刚接到上面的通知,所有活动照常举办,就算只有一个观众,也必须表演。”
所有人讷讷不敢说话。
因为招待所情况紧张,各个表演组都只能睡大通铺全部挤在一处。
分明是应该欢声笑语的时刻,但是所有人都木着一张脸。
“明天就要演出了。”熄灯后不知安静了多久,突然有人说道。
没有人搭话,乔月舒听见黑暗中一些古怪的声音。
是压抑的低泣声。
有人问:“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
“罢演吧。”乔月舒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唇在不停颤抖着。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好。”
有人带了个头,随后一声接着一声。
*
这个年过得一片凄凉,大院里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对联都没贴,后勤也没有组织联欢晚会。
谁也不在外面讨论,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霍骁和闵沧是在过年前一天晚上回来的。
他们这次带兵模拟丛林作战,挑选的地方环境都十分艰苦。
冬天,南方的大山里早上冷中午热,能把人给憋出病来。
饶是霍骁和闵沧一向身体素质优越,回来的时候也瘦了些。
擦着天亮那会到家的,匆匆洗了个澡闷头就睡,再睁眼就是天黑了。
两个孩子不知是不是直觉灵敏一般,竟然也体贴疲惫的老父亲,一整天都没有哭闹。
师兰和方玉梅在家里走动都尽量降低声音,生怕打扰了霍骁休息。
等到霍骁睡醒起来了才大声说话。
“饿不饿?厨房还温着鸡汤。”
师兰在屋里带孩子呢,见他进来了连忙起身要去给他弄饭吃。
从边上走过去的时候,霍骁突然伸手拉住她,把人扣进了自己怀里。
“饿了,但是更想你。”
温热的呼吸洒在头顶,师兰环住他的腰,踮脚抬头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我也想你,每天都想。”
丛林里毒虫鼠蚁那么多,就算是训练任务,危险系数也并不低。
她担心得有时候晚上都彻夜失眠。
“没受什么伤吧?”
脸上挂了几道彩,但是对霍骁来说还不算伤口。
他笑了笑,低头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师兰的面容,语气柔和缱绻:“没有,说过不会再瞒着你的。”
“晚上再给你好好检查。”师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然后推开他,“你看着大宝小宝,我去厨房端鸡汤。”
刚踏出房门就听见院门外头有人说话,是隔壁的周江海来了。
说起来,熊玉玲应该生了才对。
师兰拍了拍脑门,这阵子她过得胆战心惊的,周围的一切都没怎么关注。
“周营长,你找我还是找霍骁?”
用热乎乎的鸡汤冲了一大碗炒米,端进房里给霍骁,师兰才出去招呼他。
“我找你有点事。”
周江海眼神有点闪避,看着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等着师兰主动问他。
不过师兰向来看他不顺眼,也不开口问。
周江海尴尬了一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牵强地笑着说:“我媳妇算算日子也生了,你跟她关系不错,能不能帮我去劝劝让她回家?”
“你说这都有孩子了,总不让外人以为孩子没爹吧?”他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一开始周江海知道熊玉玲跟她妹妹走了之后,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不管怎么样,这样一声不吭就走,把他的面子置于何地?
所以他当时也存着股气,想磨一磨熊玉玲的性子,好教她下次不敢再说走就走。
后面他被安排了任务,想着差不多快生了熊玉玲应该自己就会回来。
没想到都过年了,连影子都没看见。
偏偏这时候上面下了通知,不让他们随便离开军区或者大院。
家属的活动范围也受限制,不过总比他们要好一些。
“啊?孩子有爹吗?我还以为玉玲姐是来你请来帮忙照顾四肢健全行动如飞的老人呢!”
“也是哦,去人家帮忙至少还有点好处,在你家帮忙还得挨骂端屎盆子。”
师兰这话说得也没错。
现在请保姆的行为确实很受批判,但部队里达到一定级别的伤患、老人是有请护工的资格的。
实际上护工不仅要负责看护,吃喝也要管,属于是全能保姆。
偏偏周老太什么也论不上。
所以师兰这是明着嘲讽。
周江海也有点拉不下脸来,但现在他根本没办法亲自去,章沁那边也去找过一次。
但章沁以她武团长身体不好需要照顾,走不开为由拒绝了。
“师兰同志你真会开玩笑。”
周江海笑得十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