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之后,两个蛋糕被端了出来。
蛋糕是最简单的红枣蛋糕。
因为是蒸不是烤的原因,支撑性不算太好,胜在用料扎实,枣香味浓郁,上面铺了一层芒果丁和切碎的桃子块。
外形看上去还是好看的。
尤其对闵承安这个小孩子来说,简直是震撼。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蛋糕,原来宝宝过节的时候可以吃得这么好?
两个蛋糕很扎实,但在大家解决完一桌饭菜的情况下还是显得有点多。
最后师兰给切成小块,一人分了一块,没吃完的让陆敬深和闵沧带回去吃。
大院里其他人家就没送了。
要是拿去送,人家不得问一句干啥吃这么好的?
一说孩子过百日宴,你让人家收不收这蛋糕呢?
收了要不要再送点礼......
为了避免麻烦,师兰索性一视同仁,都不送!
得了最大份的闵承安嘴角没下来过。
虽然他爸妈不会给他准备蛋糕,但能吃到嘴里就是好的!
他看闵沧脸上也挺高兴的,纠结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爸,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能不能让兰姨给我也做一个蛋糕?”
闵沧扫了他一眼,“自己的事自己去问。”
师兰跟乔月舒关系好,先前儿子跟乔月舒的梁子虽然过去了,但也不是没发生过。
人家待不待见他儿子,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还是清楚的。
让他去问多少有点不合适。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闵承安委屈地攥紧衣角,“你根本不关心我,我妈说你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我过好日子,才不是!”
“说对了,你比你妈看起来聪明点。”闵沧坦率道,“我努力工作是因为我想往上爬,是我自己想过好日子,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你只是顺带的,明白了吗?”
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农家小子到现在,闵沧从未忘记,这一切都是自己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有盼头,有饭吃。
并且希望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闵承安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说,一时愣在原地,良久之后才挪动发麻的脚步回到自己屋里。
*
第二天师兰是在隔壁的争吵声中醒来的。
霍骁早就在号角声响起时起床晨练,随后训练去了。
家里只有师兰和方玉梅带孩子。
她用力睁开眼睛,嘟囔了几句才清醒过来。
“妈,隔壁吵什么啊?”
方玉梅在外边钩毛线,头也不抬回道:“好像是熊玉玲娘家人过来了,跟周老太太吵架呢!”
师兰往外面一看,有几个嫂子正要去劝架,索性也跟了上去。
“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这几天家里重活可都是我儿子干的。”
周老太嗓门很尖,“可怜我儿哟,天天训练累死累活,回家还得伺候媳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熊玉玲在家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没干重活,所以得让人端屎倒尿是吧?”熊玉华满脸愤怒,“你是瘫了不能下床,还是学着以前的地主婆来剥削儿媳妇呢?”
熊玉华嫁在隔壁县,本想着姐姐月份大了,买了营养品过来看她。
结果一大早来看见她姐给老太太端屎倒尿呢!
又不是瘫在床上动不了,哪还有这样搓磨儿媳妇的?
“大家看看,谁家腿脚利索六十岁不到的老太太,让儿媳妇伺候自己拉撒的?我姐到底是嫁过来当媳妇,还是卖给地主家里当奴婢的!”
熊玉华气得浑身发抖。
姐姐回去总是报喜不报忧,没亲自撞见她还是不知道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
那屎盆子还在旁边摆着呢!
风一吹,院子里一股怪味。
大家纷纷掩住鼻子,这厕所就在边上,走两步就到,周老太真是不做人,变着法地折腾儿媳妇。
“就你们这样的家庭,嫁到我们家都是高攀了!”周老太太被众人看到自己的屎盆子,脸上有点臊。
处在气头上的她胡乱说着,根本没注意到熊玉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要不是我儿子娶了,都没人要。”
“给我端屎倒尿都是你们的福气!”
“福气是吧?”熊玉华气笑了,“我让你好好享受享受你的福气。”
说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地上的屎盆子,直接扣到了周老太头上。
“啊——”周老太躲避不及。
熊玉华:“死老太婆再敢说谁有人生没人养?”
周老太脸都气绿了,张牙舞爪疯了一般擦着自己的头、脸。
偏偏她嘴上还不饶人:“不就是你们姐妹俩?克死父母克死兄弟,娶了这样的丧门星我都嫌晦气!”
熊玉华:“我们要是丧门星,第一个要克死的就是你!”
她看着满身脏污的周老太:“味道怎么样?上下两个肛,你现在张嘴正好让物归原处。”
师兰屏着呼吸满眼敬佩,熊玉玲这妹妹可真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