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院。
“首长,霍骁这小子还有点本事,竟然被那老家伙给看上了,以后可不愁前途。”
“嗯。”安静许久后,一个苍老却不失气势的声音才开口,“亲爹是烈士,也有长辈相帮,自己能力过硬,前途无量啊。”
方才那人又说:“可惜师兰同志没什么职务,给不了助力,若是夫妻二人一人从军,一人从政,岂不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我知道你的意思。”老者浑厚的声音传来,“可我已经61岁了。”
言外之意,再过两年,若是不能再上前一步,就要面临退役。
先前那人声音不变却让人听出一丝着急:“说不定这就是个机会呢!上回她自己弄了个老师当,咱们不方便插手,现在正好。”
“首长,咱们不能帮着外人不帮自己人.......”
老者咳了一声打断他,“小段,你这区别对待的思想可要不得,在我眼里没什么外人,你先忙去吧,这事我还要考虑考虑。”
那人还有话没说完,但也不好再开口,敬了个礼正要离开。
“等会。”老者又说话了,“西南那块,老高是不是在那呢?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几时有空,我跟他也好久没唠唠嗑了。”
“是!”
*
调令下来,霍骁也不是拿着就能举家赴任,工作上有许多任务需要交接,人际关系也要打理,忙得脱不开身。
师兰知道他要调任的地区时,表面没露出什么异常,背后却心里一沉。
这个时候调过去,其中的意义已经明了。
再加上她记忆中的某些事件发展,某个国家在这两年可谓是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内心隐隐开始担忧。
前几天闺女差点被开除的事还让方玉梅担忧不已。
眼看风波过去,她还来不及高兴闺女又能继续安安稳稳做老师了,又听到女婿要调走。
那闺女作为家属肯定是要跟着一起过去的。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看来你跟老师这份工作没有缘分。”
等到了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要是闺女没有工作可咋整?
方玉梅现在已经知道了钱捏在自己口袋里的好处。
就像她在老家,跟着老二赚到的零花,全都装在自己口袋里。
自己的钱就是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一没耽误上工,二没用家里的东西,不交到公中也没人能说什么。
虽然女婿工资高待遇好,但闺女有个工作手里有钱进账,在家里也能硬气啊!
生儿育女还能往家里赚钱,出去都是挺着腰杆子走路的。
就算女婿在家里做家务忙里忙外,也没人会说闲话。
要是没了工作,再不做家务,邻里邻外的嘴巴可不会饶人。
流言蜚语亦会伤人。
方玉梅既不想让闺女变成跟自己一样,终日围着孩子和灶台打转的家庭妇女,亦不想让闺女变成别人口中的谈资。
没了这分工合作,她比师兰还难过。
“妈?这些都是啥啊?”
母女俩在家里整理家当,师兰翻到方玉梅带来的东西。
“啊?”方玉梅刚刚在出神,反应过来扭头去看师兰拿着的东西。
“这个啊,这是你爸以前的画纸,我看还有用就拿过来给你了。”
上次留在家里,有福和有金两个捣蛋鬼在家里翻东西,不知怎么就把她放好的东西找出来了,糟蹋了好几张雪白的画纸。
让方玉梅心疼得不行。
以前师兰她爸可宝贝他这些画画工具了。
“你瞅瞅能不能用上。”方玉梅示意她打开,“之前你不是在坐月子嘛,我就给忘记拿出来了。”
这些都是师兰父亲的遗物,单独放在一个黑色的包里,师兰打开来一看,好像是宣纸。
不过宣纸一般用来画国画。
记忆中也没见他有这个爱好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虫咬坏。”方玉梅不懂这些,拿出来抖了抖,‘啪’一声掉出个东西来。
“我之前怎么没看见这个?”她捡起来递给闺女,“你看看这是啥。”
师兰捏了捏,用白纸折的一个信封样式,里面有点厚度,“看起来是没寄出去的信。”
“可能是寄给他以前的朋友吧。”方玉梅不在乎地说,“你爸年轻的时候朋友还不少,时不时有人写信过来给他。”
师兰也没意外。
从记忆中父母偶尔谈论起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师宏志在战乱年代曾经在外闯荡过,五十年代才回到老家娶妻生女。
“既然是爸的遗物,还是给他好好收拾起来吧。”师兰又将东西放回了包里。
“师兰同志,有你电话。”楼下有人大声喊道。
“来了!”师兰打开窗户应了一声,“妈你先收拾,我下去看看,可能是出版社那边给我打电话来了。”
因为她要跟随霍骁离开,除了在小学的工作需要辞去,出版社那边的单位信息也要更换。
还有一些书面手续需要本人亲自去办理。
上次她跟陈总编说了之后,陈总编暂时有其他事要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