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天提到了伤心处,席间陈总编一杯接着一杯。
接了嫂子吩咐的任务,来陪酒的陆敬深也是舍命陪君子。
军营里禁酒,但是大院里并没有严格的限制,更何况陆敬深现在在休假。
几杯度数不低的高粱酒下肚,麦色的脸庞黑红黑红的。
最后喝得最多的陈总编依然神志清醒,反而是陆敬深已经很快就倒了。
嘴里还不停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显然已经醉得云里雾里。
“你这弟弟酒量不行啊。”
陈总编被安排住进招待所还不忘记嘲笑陆敬深。
师兰:“跟您是没办法比。”
陈总编这样的人交际肯定少不了。
按照咱们的传统,凡是需要联络关系的地方都少不了酒的踪影。
估计早就练出来了。
别看陈总编整体身材还算高挑,但凸出来的啤酒肚在夏天的薄衣服下完全无所遁形。
都是老油条了,被戳破陈总编也没半点不好意思。
“对了,上次那个李玮宏怎么回事您这边有消息了吗?”师兰跟霍骁一直把陈总编送到房间里。
陈总编虽然没醉,但酒精作用下思维到底还是迟钝了些,反应慢了半拍,好半天才开口。
“有人给我透消息说是省秘书处的人。”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名字,“后来我私下探了探,人家都不认识我,以前也没有交集。”
利益纠纷更是没有。
很大概率还是李玮宏怕他报复,故意搅弄浑水。
据他所知,李玮宏的老婆跟秘书处的那位是高中同学,但近些年也不见来往。
“这样啊——”
师兰琢磨了一下。
她初来乍到的,随军也才一年,平时都窝在大院里,更不可能得罪省里的人。
索性问过了跟自己没什么私人纠纷,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两人这才回去食堂将陆敬深搀回去。
当然出力的是霍骁,师兰负责在一旁跟着,提着没喝完的一点酒。
“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陆敬深醉了还不老实,倚在霍骁身上,大着舌头说话。
走路也是飘着的,全靠霍骁给扶着,否则铁定能走到沟里去。
陆敬深:“你怎么不、不说话啊?”
师兰在后头抑制不住闷笑。
“你说要是跟他搭话,他能不能什么都倒出来?”她好奇道。
霍骁:“等回家了你可以试试。”
“试就试。”师兰听他那意思,是笃定自己什么都套不出来?
等回到家里,两个孩子已经睡了,方玉梅开了门,见到东歪西倒的陆敬深,“小陆这是醉了?”
“嗯,喝了几杯,他酒量不行。”霍骁回道。
师兰在一旁拆台:“确实,不过也比某个一杯倒要强一点。”
“你们赶紧扶他到沙发上躺下,我给煮碗醒酒汤去。”
方玉梅闻着这酒味都感觉有点头疼,瞪了眼闺女,“怎么让小陆去帮你招待客人?还喝成这样。”
师兰瞅了眼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人,“他巴不得我给他找点事做呢。”
方玉梅没明白,也没纠结扭头去厨房了。
师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沙发边上,给了霍骁一个眼神,意思是自己就要试试了。
“陆敬深?”她拍了拍陆敬深同样粗糙的脸蛋,“知道我是谁吗?”
“谁、谁啊?”
师兰:很好,醉得人事不省了,但还能回应。
她七弯八绕地说了些闲话,最后才问他,“上次出门累不累啊?受伤没有?”
陆敬深突然就宕机了一样,嘴巴被缝住一样紧紧闭上,再怎么问话也不开口。
师兰跟他说别的也没回应。
霍骁在一旁看着但笑不语,在这方面他对陆敬深还是有充分的信心的。
师兰满足了好奇心,“意志力真强,醉了都能守口如瓶。”
“基本操守。”
*
第二天陆敬深早早就回去了。
先前他们执行的任务保密期还没过,现在严格限制出省,离开部队都要经过军中批准。
他这趟过来只有两天假,不能长留。
学农实践师兰没去参加,跟方玉梅在家带孩子,霍骁则是打了申请往农场跑了一趟。
在赵政委那边他已经得知,帮助陶佩芝的人是为了跟赵政委故意别苗头。
属于上层之间的矛盾纷争,互相使绊子,实际上跟霍骁师兰没什么瓜葛。
但霍骁还是把师兰的怀疑放在心上,自己不亲自过去查探他是不会放心的。
不过农场跟部队是两个不同的单位,他不可能直接大咧咧地跑过去干涉别人的工作。
师兰那天跟他说过之后他就着手调查这件事。
打听到他手下一个营长的舅舅在农场那边工作,可以托这个关系过去。
到了农场,那个叫方文俊的矮胖男人过来接他,还客客气气地跟他握手。
霍骁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也上道地送了几包好烟。
方舅舅笑眯眯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