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在客栈住了两天,通过和店小二以及南来北往的客商闲聊,对这个世界有了基础认识。
这个国家名为“冀国”,皇城在北方,而她所处的小镇在南方,在宁州管辖下,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
有了初步了解,言臻做起下一步计划。
她打算离开宁州,前往冀国中部地区鄞州。
一来远离宁州,可以防止被谢昭找到。
二来,鄞州是个气候温暖的富庶大州,四通八达,物产丰富。
想要在短时间内积攒起足以跟谢昭抗衡的资本,只有一条路——做生意。
虽然商人在冀国的地位低,但耐不住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足够的金钱,能做的事就多了去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言臻开始行动起来。
她花了五两银子疏通关系,请了一个担保人为自己做担保,成功办好路引。
路引上她的名字改成“曹贺”。
言臻不仅把名字改成男性,还购置两身男装,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成男人。
这个时代出远门的人少,出远门的女人更少。
虽说这个身体相貌平平,但作为女人,出门在外遇到的危险会成倍增加,不如男性的身份来得方便。
原主本就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皮肤还暗沉粗糙,换上男装束起头发,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言臻就着“曹贺”这个身份,骑着马出发了。
从宁州到鄞州有七百多里,言臻出发第二天就目睹了一起山匪抢劫。
被打劫的是一户举家搬迁的商户,山匪抢走金银钱财,那商户全家加上丫鬟小厮,二十多口人全部被杀。
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危险,言臻提高警惕,在第四天跟上一支有镖局护送的大型商队。
商队的负责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高壮汉子,身边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
言臻观察了半日,女子似乎是汉子的亲妹子,汉子护她护得紧,就连商队中途停下来休整,都不让旁人靠近她。
意识到汉子是个宠妹子的,言臻蓄意靠近,编造了一个“家中妹妹随夫君到鄞州做生意,来信说夫君时常打她,自己准备去鄞州为妹子做主”的理由,很快博得汉子的好感。
汉子叫蒋明,言臻巧舌如簧,说话总能说到他心坎上,不出半日,两人称兄道弟。
蒋明此行也是去鄞州,愉快地邀请言臻同行。
跟着商队走走停停,路上遇到两拨山贼,都被镖局赶跑了。
又行了六七日,言臻顺利抵达鄞州。
在城门口验过路引,进了城内,街道宽阔干净,两旁都是高大的建筑,街边摆摊叫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属于大州的繁华富饶气息扑面而来。
言臻跟蒋明辞行。
几日相处下来,蒋明对这位“曹兄”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得知她要走,蒋明言语中很是不舍,和她互留了老家地址,约定日后书信来往。
言臻随手给他留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假地址。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微信,人海茫茫,今日一别,再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告别蒋明,言臻在城中转了大半圈,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她准备在城中租一处院子。
但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这个时代租房又不像现代那么便利,为了避免被坑和浪费时间,她打算通过“牙人”介绍租房。
言臻向客栈的店小二透露出要租房的意向,第二天牙人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个古代版的房屋中介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热情洋溢地向言臻介绍了好几处租金不菲的院子,都被她拒绝了。
言臻直接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预算不多,房子老破小和地理位置偏僻一点都没关系,能住人就行。
牙人听完后态度瞬间没那么热情了,好在他的职业素养还不错,向言臻推荐了一处符合她的要求,但入住需要胆子的房子。
那房子在最繁华的城南,地理位置很好,面积也大,只是死过人。
房主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本来一家老小好好的住在这里,待字闺中的女儿出门时被几个流氓给玷污了,回家后就上吊自尽了。
房主痛失爱女伤心欲绝,举家搬走前想把房子卖了,因为是凶宅,价格一降再降都卖不出去,只能把房子挂在牙人那处出租。
前两年倒是有外来户看中房子低廉的价格租住下来,但房子夜里传出婴儿啼哭声,吓得租户连契金都不要了,连夜搬走。
房子闹鬼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连问都没人敢问了。
言臻听完后,大手一挥:“走,带我去看看。”
跟牙人到了城南,只一眼,言臻就相中了这套四合院。
地理位置,采光通风朝向都很好,院子里种了几棵桂花树,还有一口水井。
只是两年没人住,院子里长了不少杂草,屋里的家具更是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言臻在各个屋里转了一圈,问:“这房子租金多少?”
牙人伸出一只手:“只要五百文。”
“三百文,我租了。”
牙人摇头:“三百文租不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