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在沧澜谷待到六十岁,抽离小世界回到快穿司。
进快穿司大门之前,她特意向小七打听镜沉在不在。
对她来说,她在沧澜谷过了几十年。
但对镜沉来说,快穿司的时间只过了几天而已。
最近还是避免跟镜沉碰面的好。
得到镜沉外出执行任务,此时并不在快穿司的消息,言臻松了口气,推开门快步走进办公室。
因为不知道镜沉什么时候会回来,言臻只在快穿司稍作休息,就进入了下一个世界。
从新位面醒来,言臻正靠在医院候诊区走廊的墙上。
新身体很沉,穿着平底鞋和宽松的孕妇服,手上拿着孕检单。
原主是个孕妇。
言臻粗略扫了一眼手中的单子,上边显示原主名叫高黎,今年26岁,怀孕28周。
四周很嘈杂,跟她一样挺着大肚子靠在走廊墙上等叫号的孕妇还有五六个,而不远处贴着“孕妇候诊区”标识的候诊椅上坐着的全是陪检男家属,清一色低着头在玩手机。
言臻想了想,托着肚子走到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跟前:“先生。”
打游戏打得正上头的男人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什么事?”
“方便给我让个座吗?”
男人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找别人去,没看我这正忙着吗。”
言臻眯了眯眼睛,托着肚子挪动身体蹭到长椅边缘,用力挤坐了下去。
她身子重,这一挤坐下去成功占到位置,打游戏的年轻男人和旁边两个装聋作哑的男人顿时跟夹心饼干似的被挤成一团。
年轻男人“哎呀”了两声,猛地站起来瞪着言臻:“你干什么?”
言臻:“叫你让座你不肯,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男人怒了:“孕妇了不起啊,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凭什么叫我给你让座!”
言臻:“因为我没素质,在道德绑架你。”
男人:“……你人品真差!”
言臻摸了摸肚子:“是的,你要跟我计较吗?”
男人:“……”
他气得要命,又顾忌着言臻是个孕妇不好动粗,只能狠狠剜了她一眼,一脸晦气地找地方蹲着玩手机去了。
言臻挪了挪身体坐好,然后看向旁边两个男人。
那两人本来在看热闹,此时一看言臻盯着他们,那眼神,那神态,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起来,让座!
两人犹豫了一下,起身悻悻地走了。
言臻立刻招呼两个孕妇过来坐下。
其中一个大月龄孕妇手上拎着包,还拿着一叠孕检单子,站得腰酸背痛,这会儿一坐下,立刻跟言臻道谢。
言臻笑着说不客气,一来二往,两人交流起育儿经。
排队做完检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言臻去了一趟洗手间。
坐在隔间马桶上,她翻阅起攻略线。
高黎,26岁,高中学历,一年前经人介绍,跟老公方懿和相亲,两人认识三个月后领证结婚。
方懿和,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专业领域有出色成就,而他32岁就成了一所研究院的副教授,妥妥的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高学历高收入高个子,斯文儒雅好脾气,外人眼里的方懿和是标准的“三高”优质股,高黎一度觉得,遇到他是命运对自己不幸过去的补偿。
两人婚后不到一个月,高黎怀孕,她辞去薪水不高的工作,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怀孕期间,方懿和对她很好,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不让她沾手家务事,两人都满心期待着孩子出生。
十月怀胎,高黎生下一个女儿。
孩子的到来让方家人很高兴,特别是方懿和,他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女儿陪她玩,儿童房里堆满了给女儿买的玩具。
与此同时,高黎明显感觉方懿和在房事上冷淡了很多,他不再跟她亲热,晚上宁愿陪着女儿睡在儿童房也不愿意跟她躺在一张床。
女儿满一岁,方懿和以他年龄不小了为由,催促高黎怀二胎。
高黎虽然对丈夫在房事上的冷淡存了疑虑,但原生家庭在性这件事上的保守教育让她不敢细问。
备孕过后,她怀上二胎,生下一个儿子。
儿子出生后,方懿和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和两个孩子身上,彻底忽略了高黎。
高黎鼓起勇气追问,方懿和无奈地说:“很抱歉让你有不好的感受,我不是个能平衡好工作和婚姻的好丈夫,你要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的期待,那就离婚吧。”
高黎本就是个配得感很低和容易内耗的人,这番话让她生出负罪感,不断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自己不够体贴丈夫,丈夫挣钱养家和陪孩子就已经很累了,她不该有这么高的要求云云……
可即便自我催眠和洗脑,高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方懿和时不时会带朋友回来看球赛。
一开始是五六个,然后是三四个,最后只有一个叫李庭翊的年轻男人经常上门做客。
李庭翊比高黎小一岁,高大帅气,性格开朗,还是自己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