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周让故作正经,“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言臻说,“你就只值五百万吗?得加钱!”
周让被她逗笑了,拉过她抱在怀里。
“你放心,老太太自诩是个体面人,年纪也大了,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最多就是伦理道德入手,劝你跟我分开,你左耳进右耳出,别往心里去。”
言臻靠在他胸口,隔着一层衣服,感受着他形状分明的胸肌,她手不安分地摸上他劲瘦的腰:“那我直接不去见她就行了。”
周让表情微妙:“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
“你不去见她,她会直接来找你。”
言臻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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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让一语成谶。
第二天言臻到楼下放风,老宅的管家跟幽灵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明小姐,老夫人想请您吃个早茶。”
这话说得客气又礼貌,但他身后那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言臻在一家高端的粤式茶楼包厢见到了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气质优雅,披着紫藤色的披肩,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法令纹深刻,眼神却很清明。
见言臻过来,她微微一笑:“坐。”
言臻在她对面坐下,老太太给她斟了一杯茶:“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我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想必清楚。”
言臻点头。
老太太开门见山:“你和周让不合适,分开吧。”
言臻也不拐弯抹角:“我们互相喜欢。”
“人是理性动物,能排在感情之前的东西多了去了,礼义廉耻,道德伦理……”
言臻嘴角一抽,周让还真没猜错。
“……你们不能在一起。”老太太絮絮叨叨列了一大堆理由,然后下了总结。
言臻听了个囫囵:“按辈分来说,您是周砚的祖辈,我也该叫您一声奶奶,我想问问,您今天这番话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还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说的?”
老太太:“自然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我不仅是你和周砚的奶奶,还是周让的母亲。”
“晚辈犯了错,长辈是有引导和纠正的义务。”言臻笑了笑,“但您不能只逮着我一个人纠正,对周砚干的那些事就选择性忽略。”
老太太眉头轻蹙:“周砚怎么了?”
言臻干脆利落地把周砚和苏迩厮混,并且想让自己为他们代孕的事全交代了。
“您是过来人,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每个女孩结婚时都是满怀期待的,想跟丈夫好好过日子,想跟婆婆打好关系,想生一两个可爱的孩子,可周砚打碎了我所有的期待。”言臻语气平静,“您要自持长辈身份干涉这件事,那就请您一碗水端平,也‘纠正纠正’周砚吧。”
老太太沉默了,神色复杂。
半晌,她再次开口时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明小姐,周砚和苏迩的事我原先不知情,在这里,我向你道歉,这件事我会让人好好处理。”
言臻眉毛一挑。
这老太太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为了报复周砚去接触周让,并说服他娶你,这实在不应该。”
言臻没否认她这个说法:“我接触他确实目的不纯,但您应该相信您儿子的个人魅力,他很好,我是真的喜欢他,希望您成全。”
“你就不怕流言蜚语?”
“不怕,周让说他会解决,我们可以搬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她。
言臻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闪,眼神坚定。
许久,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你了解周让吗?”
言臻从她这句话中嗅到了挑拨离间的味道:“您想说什么?”
老太太端起茶杯,茶香袅袅中,她淡声道:“你坚持要跟他在一起,除去他能把你从眼下的困境中摘出来,图的就是他的家世背景和人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言臻突然想起从保姆那里打听到的关于周让的消息——他的亲生母亲并不是老太太,而是老太太的妹妹。
她有预感,老太太可能要拿这点做文章。
想到这里,她悄悄拿出手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言臻顺着她的话说。
老太太接着道:“我不知道周让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不是我亲生的。”
言臻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微微蹙眉,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来没有,你看,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的出身拿不出手。”
言臻眉头皱得更深了:“您有话直说。”
“周让虽然叫我一声母亲,但他不是我生的,他的母亲是我妹妹。”
言臻适时睁圆了眼睛,一脸惊讶。
她的反应取悦了老太太,她继续道:“他养在我名下,可能不是亲母子,他始终跟我亲近不起来,后来他出国读书,在国外待了十几年,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大哥送进监狱,再用非常手段夺取周家主事权,那会儿他爸还在,包括他爸在内,整个周家的人都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