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心思各异,小心斟酌着接下来的选择。
而丁维一干人等听到祁泓轩的话,心下稍稍安稳下来。
能这样说,说明祁泓轩不是毫无准备,丁维几人也能见机行事配合他。
祁泓钰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他手指一下下点在椅子扶手上,脸上都是不屑,
“胡言乱语!”
“祁泓轩,我好心将你养大,可曾亏待过你?
你现在长大了,心也大了,什么东西都想要。”
“你若真想要这皇位,跟我说,我就算给你又何妨?”
“想不到,你为了拉下我,竟想出如此污人清白的话来,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祁泓钰装模作样叹口气,面上都是惋惜,“泓轩,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的。”
“可你如此对我,实在让人寒心。”
祁泓轩都被祁泓钰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气笑了。
他这话说的,不仅直接否认了以前的罪行,还把帽子倒扣在自己身上。
摆出一副知心兄长遭受背叛的痛心样子博取同情,
后面就算他杀了祁泓轩,怕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名声。
他能这么自信,不就是仗着事发已久死无对证吗?
这么多年,与这件事相关的知情者,怕是早都被祁泓钰杀了个干净。
其他人就算有所怀疑,没有实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惜他运气不好,撞上了异世之魂泓轩帝君。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祁泓轩勾唇,从袖子里掏了掏,摊开两只手,手心一左一右各放了一样东西。
另一个先不说,单是左手上那一抹明黄色卷轴样的东西,一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一旁神游天外的墨阳。
“这是,圣旨?!”
丁维作为文臣之首,率先走近祁泓轩。
“王爷,这是?”
祁泓轩抬抬手,示意他接住。
丁维一脸郑重,擦了擦掌才敢伸手去拿,转身走到群臣中间,小心翼翼摊开。
“这是,先皇的遗诏?!”
“不可能!”
祁泓钰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得黑沉。
“祁泓轩,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你慌什么啊祁泓钰?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祁泓轩瞥他一眼,点点被大臣围的水泄不通的遗诏,
“如今文武百官都在这儿,还有不少老臣,就算我是胡说八道,那个东西,是真是假他们一眼都能看得出。”
“你别急啊,等诸位大臣看好之后再说不迟。”
祁泓钰眸子转了转,握紧拳头平稳心绪。
不可能,祁泓轩绝不可能有遗诏!
当年的继位诏书,祁泓钰是眼见着烧毁的。
从事发到先皇殡天,期间根本不可能写遗诏。
更不可能还是祁泓轩拿出来的这种,明晃晃带着卷轴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可看祁泓轩自若的神色,祁泓钰心里还是打鼓。
一旁的白瑞见状,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目光。
且不说遗诏绝不可能存在,就算祁泓轩真的破天荒拿出来了又如何?
有他白瑞在,有皇宫遍布的两万士兵在,这些人又能如何呢?
祁泓钰收到白瑞的目光,稍稍慰藉,慢吞吞重新坐回椅子。
祁泓轩毫不在意他们怎么想。
这个遗诏,是他让小七回到十一年前的时间线,原样取出来的,要说假,绝不可能。
只是出现在这里不太合理罢了。
但祁泓钰不就仗着死无对证吗?
祁泓轩偏拿出这么一个没有人能反驳的证据。
管他合不合理,能用就是。
加上墨丞相留下的陈情书,看祁泓钰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祁泓轩一心想着过会儿怎么教训祁泓钰,没注意到,一旁墨阳带着审视看向他的目光。
“是先皇遗诏,是遗诏啊!”
丁维跟一群老臣贴着卷轴看了又看,颤抖着手确认了它的真实性。
“先皇传位于小王爷,墨丞相乃暗中接召之人,祁泓钰,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
丁维本就受陆应觉影响,对祁泓钰积怨已久。
眼下有了底气,更是直接跟他摊牌。
反正此事过后,无论如何祁泓钰也不会再放过他,还不如随了心,助小王爷一臂之力。
祁泓钰闻言,眼神眯了眯。
“不知道从哪里伪造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招摇过市?!”
“这里还有墨丞相的陈情书,是墨阳保存多年之物。”
祁泓轩将匕首里取出来的油纸展示出来。
上面的字,是墨丞相亲手所书,字迹可查,右下角还有他本人的刻印。
纸上字数不多,简洁明了说了墨家承接密诏护小王爷登基,恐遭不测,故留此书。
只几句话,就让几位年岁较高的老臣眼眶微热。
墨丞相为官忠肝义胆、仁德清正,能留此书,说明已有察觉,可仍旧谨遵遗诏不愿违心。
墨家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