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去传唐紫樱时,顾承义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会不会弄错了?小樱怎么会对太后不利?在宫中太后对她最好了。”
“我也希望是自己错了,不过马上就知道结果了。”九溪说,她理解太上皇的心情,当初自己被爱子下毒,太后如今又是被自己疼爱的儿媳陷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她一直久居宫中,又怎么会接触那些毒物?”顾承义又说。
“这种毒物当初只有长公子知道,她应该也接触过。你仔细看这字,她以为分成两半后就不用伪装了,就露出她自己的笔法来了。”九溪见顾云珺的脸上也有疑惑,就指给他看。
顾云珺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字。
“你还认不出来吗?我曾看到她教小玉写字,如果没有记错就是她的字。”
顾云珺沉默了,他比九溪更熟悉她的字。
九溪以为他还不相信就继续说:“还有,前些日子是不是你兄长的侍卫进宫了,万墨的信你应该收到了吧?你就一点都没有怀疑吗?还是说你不愿怀疑她?”
“我想过,只是觉得母后待她如亲女儿,她怎么可能会陷害母后?”顾云珺有些后悔自己的犹豫。
“是不是来到这里比对一下不就知道了?”九溪说,“我也没有闲功夫去冤枉她。”
其实顾云珺看到字后比她更肯定,他看着她笨重的身子还是有些担心。
“你现在这样出现在这里,你怀孕的事也瞒不住了。”
“反正过段时间总会知道的,最多我在宫中待一段时日。”九溪来皇宫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这些问题。
顾云珺没有像九溪说的把她绑了,只是让人把唐紫樱传过来了。
她还未到殿门就先哭泣了,但一看到九溪的时候,第一眼没认出来,她都来不及装哭,就打量着九溪,心里十分震惊,她什么时候有孕了,竟能把朝堂上下瞒得死死的。
“皇嫂刚才还为母后伤心,一看到我的肚子就忘了哭了?”九溪讽刺地说。
唐紫樱立刻又哭上了。
“别装了,你为什么要害母后?”九溪严肃地问。
“皇上,冤枉了,皇后怎么可以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害母后,母后就如我的亲生母亲一样。”
顾云珺看着唐紫樱,忍着愤怒。
“哦,那皇嫂现从何处而来?”九溪问。
“我当然是从我的寝殿而来。”
“是吗?那为何皇嫂的鞋子上会有泥泞?”
“那……那是我之前去了后院,来不及换鞋子,这也要被皇后拿来诬陷人吗?”
“桑槿,去。”九溪给桑槿一个眼色,桑槿就离开了。
“小雪,你去找顾琰,快去快回。”
“是,主子。”
“你如果拿出解药,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如果等一下证据确凿,你就连生的机会都没有。”九溪说。
“皇后真是说笑,我怎么会有解药。父王,皇后怀疑我。”唐紫樱边说边哭。
她从小在王府长大,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太后都是拿她当闺女。
“你……”太上皇看到唐紫樱哭泣,有些不忍心,但他又觉得这些事实都摆在眼前。
“父王,既然她不认,那就等一会,证据马上有了。”九溪说,态度还是很坚决。
唐紫樱的脸上露出了慌乱。
“母后,您快点醒来,您再不醒来,他们都怀疑小樱了。”她在旁边用哭掩饰自己的慌张。
九溪看着她的神情,如果不是看到她脚上的泥,她还只是怀疑一半,毕竟当初让顾承义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药,皇宫之中怎么会有这么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不理解唐紫樱为何要陷害太后。
“你还记得父王当年中毒的事吗?”九溪问。
她假装听不见,哭声越来越小。
一刻钟后,顾琰到了,把纸条递给了顾云珺。
“皇上这是微臣刚不久截下的,差点错过了,幸好相爷夫人提醒。”
唐紫樱看到纸条就慌了,都忘了哭了。她看一眼刚才站殿门的小雪,她以为只是九溪普通的伺候的人,竟然是相爷夫人,相爷夫人叫她主子?
顾云珺一看还是半张,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握紧了手。
又过了一刻钟,桑槿回来了,她把纸条拿给九溪,九溪都没有看就递给顾云珺了。
合在一起是:太后已中毒。
顾云珺大声地问唐紫樱:“母后待你如此,你为何要这样对她?”
“皇上莫非也糊涂了吗,也要跟她一起冤枉我。”唐紫樱还在装委屈。
“冤枉你,我真希望自己是冤枉你。你看这是金花罗纸,是前几日特贡的,母后爱抄经,我就给母后送了些,她昨日又向我要了一些,说你近期爱写字,她把这纸送给你了。你还有何狡辩?”
“不是我,也许是别人偷了我的纸。”
“桑槿,把信鸽取来。”九溪说。
不一会,桑槿把信鸽取来了。
“唐紫樱,你还要告诉我这鸽子在哪里了吗?怪不得他查了这么久一直查不出人,他们可能做梦都不会怀疑你吧。”九溪看着她说。
“小樱,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