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实在是圣上旨意,让奴才尽快宣王爷进宫!奴才也是没有办法,才对管家用了重刑,以免找不到王爷,回去难以复命,还请王爷饶恕则个!”孙公公到底是服侍在云溪帝身边的老人了,短暂的恐惧之后,便镇定了心神,抛出一句圣上旨意,减少了自己的罪责。
果然,听到他说完,冷王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是眼底的冷意,却是悄然隐去。
“来人!带管家去治伤!”冷王沉声下了命令。
“是!”墨寒应了一声,便疾步将受伤的管家搀扶了下去。
冷王负手而立,背对着孙公公久久不语。
孙公公心中忐忑,迟疑道:“王爷!圣上急着宣你入宫!”
“不知道圣上宣本王可是有什么急事?”冷王猛然回头,凌厉的盯着孙公公。
孙公公赶紧垂下眼眸,恭声说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冷王紧紧盯着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孙公公,脸上闪过了一抹寒意。
“入宫!”冷王一声冷喝,外面的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冷王坐在进宫的马车上,微微闭紧双目,耳边是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脸上却是越来越讥诮的笑
意!
他这一次进宫,恐怕是有来无回!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软禁,他就摩挲着手指上带的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那是母妃留给他的,每每到他心中戾气横行的时候,他便会抚摸此物,让自己的心底能平静下来。
果然,摩挲了一阵之后,他脸上戾气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和缓的神情。
此时已经将午夜,整个皇宫内到处是一片通明,但是那挂在高处的灯笼闪烁着惨白的光芒,映照的整个巍峨的宫殿更显得冷清。
冷王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眉心下意识的紧紧蹙起。
孙公公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眼看着他驻足不前,便迟疑道:“王爷?你怎么不进去了?”
冷王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便缓步走了进去。
孙公公阴沉的眼眸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了一抹讥讽。
高高的大殿上,云溪帝支着腮坐在龙椅之上,只见他身形伟岸,一袭黄袍更衬得他眉目清冷,此时他微微合着双眸,似乎那些悠扬的丝竹,让他听的很是陶醉,情不自禁间,竟是眯起了眼睛。
冷王冲着
一旁的孙公公横了一眼,他赶紧甩起袖子说道:“回禀圣上,冷王殿下到了!”
原本眯眼的云溪帝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一丝锋芒闪过,片刻之后,便染了一抹慈和的笑容。
“你来了?”云溪帝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儿臣拜见父皇!”冷王附身下拜。
“嗯!来,来,来!”云溪帝冲着他招了招手。
冷王起身走到了他龙椅的台阶下面,面目镇定,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赐座!”云溪帝冷喝一声。
“是!”孙公公急忙命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送到了冷王的面前。
冷王大方的坐了上去,清冷的眼眸随意的扫向了那些正在弹奏乐师们。
云溪帝并没有因为冷王的到来让他们停止弹奏,而是继续眯眼倾听了起来。
冷王没有开口询问云溪帝让他来做什么,侧身认真倾听,似乎他真的就是来听曲儿的,眸光专注,听到共鸣处,还下意识的点头合着乐拍。
云溪帝并非没有观察他,他那看似听曲的神情,其实有好几次冷厉的目光都是从冷王的身上扫过,带着一抹忌惮。
许久之后,乐声渐渐停了,整个大殿之内,便瞬间安
静了下来。
云溪帝轻轻的拍了拍手,赞叹道:“不愧是大乐师写出来的新曲,果然是悦耳动听,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随着乐师一起高山流水!赏!都赏!”
乐师们一听,忙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呼一声:“谢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溪帝摆了摆手,声音愉悦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罢,你们都下去!”
眼看着乐师全都退下,云溪帝这才起身,一步一步的踱下了高高的台阶。
“父皇!”冷王赶紧起身,向他行礼。
“楚天?父皇听闻你这几天很是忙碌?连朕的宫殿都不进了?”云溪帝走到了他的身边,皱眉看着他问。
冷王抿了抿唇瓣,低声道:“儿臣怎敢,实在是儿臣这几天身体抱恙,不能来给父皇请安,还请父皇责罚!”
“责罚?朕怎么舍得啊!”云溪帝爽朗大笑,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可是朕的大功臣,管着西仓粮库,朕这个皇帝,还要仰仗你赏口饭吃啊!”
看似戏虐的话语,却让冷王心内微微震惊,他不动声色的说道:“父皇乃九五之尊,这云溪王朝哪一寸土地不是您的?是儿臣受父皇器重才赏了西仓之地
!儿臣定当全力为父皇种粮,定保我云溪百姓富足安康!”
“好一个富足安康!楚天,你真应该来朕这里多说说话,听你这一开口,朕这心情便好了许多!走,咱们去书房下一盘棋!朕也是好久没有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