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不要你保佑我,我要你活着。”田子伤心的抱着大胜的手,摇晃着他。
大胜他姑胡氏见大胜居然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很是不高兴!
本来可以从国公府身上讹来银钱的,正好家里老大老二要娶媳妇,这不就够了?
结果这小子却将国公府摘了出去,破了她的财路!
那她两个儿子何时才能娶上媳妇?
她实在是气愤至极,怎么会有这么愚蠢侄子?
若是要来银钱,他的日子不是也能好过一些?
至于她弟弟,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他活着的时候,也没给自家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还让她在她男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一分钱没拿到,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这会倒好,又吐上血了。
她真恨,恨她那不中用的弟弟怎么不把胡大胜一起带下地府去。
她想了想,如今她是胡大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吐血的样子,实在有些恐怖。
要是医治起来,定是要许多银钱的。
她突然就不想再上告国公府了,想着赶紧溜走吧。
万一待会大夫来给他医治,又要找她拿医药费!
这一趟,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她没再去看胡大胜,而是偷偷的后退了几步,想趁着没人注意,赶紧离开。
但她还没退到门口,就被衙役拦住了。
她有些尴尬的说:“我家中还有事......”
那衙役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冷得道:“大人还没说你能走。”
“我不告了不行吗?”
衙役不搭理她,就是拦着。
胡氏知晓自己暂时走不了了,只能又恨恨的瞪了眼没有血色的胡大胜。
心中想着,这小野种最好也死了算了!
敢毒死他爹,这就是他该得的报应!
孟晚秋见此情形,也顾不上其他,赶紧掏出一张符纸,迅速画了一张符,将它塞进了大胜怀里。
“你别说话。”她温柔的对着胡大胜说道。
因为说话会消耗他的生气。
胡大胜明显感觉到了那张符纸放进他心口的位置后,那种疼痛之感立马得到了缓解,呼吸也没那么痛了。
孟晚秋将他身子斜着放了些,手触摸到他身上,哪里有什么肉?
一副身躯都是皮包骨,实在是硌人,让孟晚秋的心中就是一痛。
府尹大人是见过孟晚秋的,知晓她是个有本事之人,也没拦着她去动胡大胜。
而甄氏和慕秀珠哪里还能坐得住?
都围了上来,焦急得问她:“晚秋?这......孩子......”
甄氏想问,能不能救,又问不出口。
转而改了口:“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孟晚秋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胡大胜应是伤了五脏六腑了。
这样的病情,寻常大夫怕是治不好。
她转过头对京兆府尹道:“府尹大人,劳烦你找人到肃清司给我找一下九王爷,让他想办法给我请个擅长治疗内伤的太医过来。”
孟晚秋这话一出,众人都齐齐看向她。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叫九王爷?请太医?
甄氏觉得孟晚秋是着急的糊涂了,九王爷那是什么人啊?
能听你这样使唤?
让甄氏没想到的是,京兆府尹竟然也这么虎,二话没说的就叫了衙役去传话了。
京兆府尹难道不知道九王爷是怎样的人?
是你说请就能请的?
她心中担忧,对孟晚秋道:“要不......我让人回国公府去请府医过来?”
“我们府医是和太医学习过的。”
孟晚秋摇头:“还是请太医合适些。”
可太医哪里是这样随便能请来的?那都是给宫里的贵人们看病的啊。
很快外头请的大夫来了,在给胡大胜把了脉之后,见他的脉象时稳时乱的,眉头皱得深深的。
一看这孩子就是伤了内脏,到了吐血的地步了,应该是会痛到昏厥下去了的。
可他却还保有气力,实在是奇怪。
大夫抽回把脉的手,抱歉得对着在座的各位道:
“抱歉,这孩子伤得过重,以我的医术,怕是不太行,请另寻他人吧 ......”
其实他说的是委婉的,不论是找谁,这孩子应是都活不太下去的。
田子听说了这话,赶忙跪到了那大夫面前去,砰砰的磕起头来:“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大胜。”
“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救救大胜。”
那大夫赶忙就去扶起田子,心疼得摸了摸他的头,“孩子,我也想救,可我实在是医术不精啊......”
“那怎么办?大胜怎么办?我不想他死。”
大胜拉了拉田子的衣角:“田子,别哭,我不怕死的......”
“我不疼的......”
这话惹的孟晚秋的鼻子都有些酸酸的了。
“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大胜看向孟晚秋,莫名的,他觉得心中好似有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