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张教头离开,丁巧返回院子,敲了敲窗子,屋子里的声音才停歇下来。
芸娘清了清嗓子,转头抱怨,“诶呀,这听墙角的是个登徒子吧,听了这么久才走,差点把老娘累死!”
张千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芸娘手中,道:“这是家主赏你的,比原定的多了三倍。”
芸娘盯着手中的金子,立即喜笑颜开,“你家主人还真是大方,出手这么阔绰!
以后有这种好事,能不能多找我!”
张千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拿钱赶紧离开,就当没来过这里。”
芸娘将金子揣进怀里,伸手就要拉张千的袖子,嘴上还说道:“哎呦呦,你看看你这个正经的,刚才听了半天动静,你就没什么反应吗?”
“姓赵的,拿开你的脏手!”
芸娘的手还没碰到张千,丁巧就踹开门走了进来。
芸娘立刻缩回了手,一脸调笑的看着丁巧:“怎么?这就生气了?
丁姑娘别生气,我这是和他开玩笑呢!”
“要开玩笑找你店里的小倌开去,那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你了!
敢打我家张千的主意,别说我去把你的店给砸了!”
芸娘知道丁巧素来说到做到,赶紧告饶:“姑奶奶,我知道错了,你可消消气吧!”
“哼!”丁巧转头赌气,并不想搭理她。
芸娘又主动问道:“主子那边有消息了吗?北疆那边的商队停了,我这边可早就没有消息了。”
说起主子,丁巧终于转变了态度。
她回头看看张千,这才说道:“我们也没有消息,不过听说朝廷准备再次派军队去增援了。
这次如果有机会,张千会跟着过去的。”
“希望主子没事。”
芸娘感叹了一句,又恢复成原本满面春风的模样,说道:“主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既然这边的事儿解决了,那我就走了啊,别回头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再惹来什么麻烦。”
“我送你出去!”
张千应了一声,抬脚带着芸娘离开了房间。
丁巧则走到内室,拿出一粒解药塞进了陆知意的嘴里。
服药后半个时辰人才能醒,丁巧又起身来到外室,将陆长宁扶起来,一路扶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陆长宁醒来时,只觉得头昏沉的厉害。
他叫来丫鬟,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全都灌下去之后,才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我怎么睡着了?我记得我方才不是去……去别的地方了吗?”
他没有直接提及陆知意的院子。
丫鬟见他问起来,便说道:“是二小姐那边的丫鬟送公子回来的,她们说您刚刚过去就突然晕倒了,二小姐很是担心,让人把公子送回来找大夫看看呢!”
“那她有没有说,她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陆长宁想起了晕倒之前,是陆知意派人叫自己过去的。
丫鬟答道:“二小姐没有特别吩咐事情,只说让公子好好将养身子,等公子身子好了,再过来看您。”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陆长宁疑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没事刚刚为什么要叫他过去?
这事儿有些古怪!
同样觉得古怪的,还有另外一个院子里的陆知意。
她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再次和冷清羽提嫁妆的事,下一秒,就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春桃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春桃,春桃!”
陆知意揉了揉头。
一个脸生的小丫鬟连忙跑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
陆知意看着她,警惕的问:“春桃呢?死到哪里去了?”
小丫鬟连忙回答:“春桃姐被夫人叫去帮着清点库房了,现在还没回来。”
一听说清点库房,陆知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怎么突然清点库房了?是不是在准备嫁妆?”
小丫鬟被问懵了,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她立刻下床往外面走,可头晕的需要别人搀扶才勉强站的稳。
等她来到冷清羽的房间,看见冷清羽正与宁玉儿谈笑风生,到了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
“知意,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披个斗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冷清羽的话语里都是关切之意。
陆知意摇了摇头,立刻靠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冷清羽的手上道:“娘,我没事,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暖和着呢!”
宁玉儿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忍不住有些嫉妒。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管别人叫娘,和别人亲近。
她什么都没说。
只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亲近算的了什么?不过是演的罢了。
知意心里一定只有我这一个娘亲。
陆知意见冷清羽心情不错,撒着娇问道:“娘,你让春桃去帮着盘点库房,是要给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