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嘉轻抚着孕肚,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那就多谢嬷嬷,待我平安生产后,定然重重有赏。”
杜稳婆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关于孕期保养的注意事项,这才放心地离开。
她走后,朗月迅速打开包裹检查起来,虽然杜稳婆身家干净,可非常之时,万事自当小心为上。
一番仔细检查后,确认包裹里全是手工精细的小衣物和玩具,且布料也是以往白花花赏下去的几款名贵布料,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皇城,太和殿内
萧丰逸一脸怒容凝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几位朝臣。
这几人,皆是近日因京都流言,上书弹劾瑶嘉之人。
其中甚至有人借此机会弹劾瑶嘉“以娶夫为由,大肆敛财”。
“够了!”
萧丰逸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大殿内回响着沉闷的声响。
立着的朝臣也是一凛,更别提那几个触怒圣颜的了。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凤眸。
“朕的朝堂,何时变成了市井之地?区区几句流言,就能让你们方寸大乱,忘记自己身为臣子的职责所在?”
将手里弹劾瑶嘉一月娶一夫的折子,甩到一名年轻官员的脸上。
那张玉白的脸上,瞬间起了红痕。
“张博文,你倒是闲的发慌,作为新科探花,不去忧思西北雪灾,不去想想如何救济百姓,反而在这里嚼舌根,编排起朕的臣子来了?
朕看你倒是该去民间走一走,看看那些因灾受苦的百姓,或许能让你的心思更加纯正些!”
张博文脸色一下子煞白,颤抖着身子,连声求饶:“陛下息怒,微臣知错,微臣糊涂。”
萧丰逸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扫视过几人。
“你们一个个听信谣言,上奏弹劾南宫嘉瑶,可曾知道,你们口中‘荒淫无道’‘大肆敛财’之人,让北部白记商铺在重灾区设下粥棚救急百姓,京都白记,更是联合各大商铺,自发为朝廷募捐白银!而你们呢?”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臣面面相觑,皆被皇帝的威严和质问震慑得无言以对。
他们之中,不少人心中已有悔意,暗暗惊讶于瑶嘉的所作所为。
天星阁主竟私下里默默为朝廷分忧解难,而他们却仅凭流言而妄加指责。
“朕知道,人言可畏,但身为朝臣,更应明辨是非,而非随波逐流。”
萧丰逸的声音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爱卿心怀天下,她的功绩,朕心中有数。至于她的婚姻之事,乃个人私事,朕不予置评,也轮不到尔等置喙!”
众臣闻言,纷纷低下头去,面露惭愧。
“从今往后,再有谁敢无端诽谤南宫阁主,或借此事生事者,朕定不轻饶!
至于西北雪灾,朕已命户部紧急调拨粮草,工部组织人力物力修筑堤防,你们身为朝臣,当以国事为重,全力配合,而非在此空耗口舌!”
萧丰逸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众臣纷纷叩首应诺:“臣等遵旨,定当竭尽所能,为国分忧。”
萧丰逸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大殿内重新恢复宁静。
他独自坐在龙椅上,凤眸里尽是疲惫,闭了闭眼,深深叹息。
“瑶瑶,是朕对不起你,让你如今怀着身子,还受这些闲言碎语纷扰。”
这时,四合手中捧着一封密函走近。
“陛下,是杜婆子送来的。”
萧丰逸迅速睁开眼,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接过密函,拆开细看。
眉头逐渐紧锁,眼中尽是痛色。
“她果然,存了离开的心。”
手一点点将密函紧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萧丰逸心情沉重至极。
信中,虽未直言瑶嘉要离开,可是却交代了顾曦言有辞官的打算。
“四合,备车马,朕要亲自去南宫府一趟。”
四合颔首,提醒道:“陛下,皇后那边……”
“吩咐侍卫看紧,一只虫子都不得飞出。”
那些弹劾瑶嘉的奏折,大部分都出自齐太师的门生。
“齐太师如今当真是老糊涂了。”
南宫府,如意楼内
瑶嘉眯眼侧躺在榻上,一手给怀里卧着的白猫顺毛,一手随着朗月弹出的欢快琴音打拍子。
玶知还说,梁国女子有孕时,经常到乐馆听胎教音乐,这样生出的孩子更加聪明伶俐、乖巧懂事。
下手边白花花做着针线活,自从看了杜稳婆她们用布给小星星做玩具,他也开始开始钻营起来。
“疯丫头,皇帝来了!”
叶思南掀开厚重门帘,带进来几片雪花。
瑶嘉手中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看向朗月,示意他停下琴音。
抱起猫儿缓缓起身,整理着衣摆,“终于来了吗?只是不知,他这趟来,是为了哪般?”
叶思南耸了耸肩,一脸唏嘘,“说不定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特意来安抚你的。老正君正陪着用茶,让我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