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早开始,整个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林从墨站在宴厅门口,笑容满面地迎接着前来道贺的人。
白花花则忙碌地在宾客间穿梭,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宾客们陆续到齐,一一落座。
座位是精心设计好的,一落座,相熟之人便毫无戒心攀谈起来。
瑶嘉端着酒杯同南宫修岚一起,来来回回敬一圈酒,便偷摸着从里面出来。
找一个安静地方醒醒脑。
这一找便来到府中假山下,记得上面好像有块空地,可以将府中一览无余。
瑶嘉晃晃脑子,准备跃上去。
腰上一紧。
回头竟发现是淮川。
“你怎么来前院了?”
皇帝疑心大,借着瑶嘉生辰宴探听官员们对立储态度,将宴席上的下人全换成自己的暗系。
怕泄密,南宫府里的人除了瑶嘉、南宫修岚、林从墨还有白花花在前院,其余人都在后院不得出来。
“想你,便过来看看,幸好来得早,你这浑身酒气的,准备干嘛?”
瑶嘉仰着驼红小脸,笑了笑,指着上面假山。
“想到最高处吹着冷风醒醒酒,上面能看到好多秘密。”
淮川对她宠溺一笑。
“我带你上去?”
虽是问,却已揽住瑶嘉的腰飞身而上。
上面很是宽阔,瑶嘉坐在一方石头上往下看,前院景致尽收眼底。
花园方向是安禾与一帮贵女、公子游戏。
亭台那边林如意与几个天星阁弟子在说笑。
水榭处隐隐约约还有几人,瑶嘉看不太清,索性便不再看。
打发淮川赶紧回后院,莫要让人发现他来过。
淮川看她并无醉意,便跃下去,消失在假山下。
如今虽是冬季,午后阳光却很充足。
刚饮过酒,经太阳一晒,瑶嘉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清晰说话声。
“你到底怎么想的?不是答应我,去我家提亲?如今怎么又打退堂鼓了?我真的受够了这么偷偷摸摸,难不成你真惦记那个小贱人?”
女子不悦的声音在假山下响起。
“蓉蓉,我怎么会喜欢她,不过是想拉拢南宫大司命而已,她姿色虽好,韵味怎可与你比拟,我对你怎样,你应该最懂才是。”
居然是姜思蓉和平王,这二人还真是大胆,在她眼皮子底下骂她。
“那你为何还不去我家,我在父亲面前夸了你好多次,父亲如今也对你有所改观,开始动摇扶持表哥的心思,我们联姻,不是更能稳固你的势力?”
“父王的心思我是最懂的,害怕人觊觎王位,我与你结合是可以稳固地位,可也会引起他的忌惮。”
“难不成还让我继续等?”
“我怎么忍心?只是眼下与我抗衡的唯独萧丰逸,若他被父王放弃,那我自然……蓉蓉,你可愿为我牺牲几年……不几个月也好。”
“你是何意思?”
“我不是说过,谁先动稳固地位的心思,谁便与皇位无缘。”
“可是阿礼,与他传谣言我已够对不起你,怎能嫁他……先前为不让他提亲,我甚至跟个小倌眉来眼去……呜呜……我不要……阿礼……”
姜思蓉扑进萧丰礼怀中,开始哭泣。
萧丰礼拦住姜思蓉腰肢,温言软语,“蓉蓉不要再哭,听你的哭声,我的心都要碎了……也罢,我再另想他法,告诉姜大人,我自当遵守诺言。”
抬手擦去怀中人眼泪,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乖乖去暖阁补个妆,不要让人看见,同安禾也莫要生分,更不要得罪南宫阁主,记住我说的话,慎行、慎言。”
姜思蓉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先行离开。
萧丰礼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嘴和手。
手中帕子随意丢进假山里,方才抬步离去。
瑶嘉看得啧啧称奇,这演技,不愧是前世夺嫡魁首,装起深情,当真出神入化。
一转身,对上一双沉静的丹凤眼。
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身体紧紧贴着假山壁。
石壁尖锐,将她的背硌得生疼。
瑶嘉顿时龇牙咧嘴。
萧丰逸心头猛地一紧,将她拉至身前。
顾不得礼法,伸手去检查她有未受伤。
“对不住,我不知会吓到你。”
瑶嘉侧身避开他的碰触,朝他摆手。
“不要紧,王爷上来多久了?”
萧丰逸眼底幽暗深沉,“在你那个影卫走后不久,我便上来。”
那岂不是将刚才姜思蓉与平王的话,尽数听进去了。
瑶嘉怜悯的看他一眼,姜洧作为他的亲舅舅,居然没有站在他这边。
而多年青梅竹马的表妹,与他亲近也不过逢场作戏。
至亲之人全向着旁人,处境实在可怜。
一想到前世他为安禾顶包而亡,便更加觉得他可怜。
瑶嘉想着如何安慰他,却听见萧丰逸轻笑一声。
“你在同情我?”
瑶嘉慌忙摇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