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微微地荡着,朗月静静地站在瑶嘉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让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自祁连郡回来,岚正君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为瑶瑶搭秋千。”
朗月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瑶嘉闻言,停下了秋千,转身看向朗月,眼中满是惊讶。
“这秋千……是他亲手搭建的?”
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朗月点头,“我想帮忙来着,岚正君不让,翻阅书籍、请教木匠,修修改改好几日才动工。”
瑶嘉心中暖意四流,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事情,南宫修岚竟然会如此用心地去实现。
叹了口气,眼中柔情似要掐出水来。
“他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朗月知道瑶嘉与南宫修岚彼此之间情深意切,只是二人似乎从未认清过彼此。
默默地推着秋千,让瑶嘉荡得高高的,好让她将院子里景致尽收眼底。
又陪着瑶嘉说了会话,眼见着快到去祠堂的时辰,绕到瑶嘉身前。
“姑娘,该去祠堂了,别忘了您答应过奴的事。”
在瑶嘉唇上落下一吻,转身出了院子。
瑶嘉微抿着唇,起身回到房中,由青竹红缨服侍着换了身衣裳,便往祠堂走去。
白花花与淮川已早早等在祠堂门口。
瑶嘉诧异的看着淮川。
“你怎么也在此处?”
淮川解释说:“师父从前叮嘱过,若是回南宫府,让我代他为前阁主上炷香。”
虽祠堂重地不得外人进入,可淮川代表的是母亲从前的贴身影卫。
况且这玄影还是自己没名分的爹。
瑶嘉只得带着淮川入内。
林从墨站在祠堂中央,对着南宫婉宁和白子安的牌位说话,转过身就看见瑶嘉几人进来。
刚还挂着笑的脸,一对上瑶嘉身后的淮川,立马垮下来。
带着温怒质问瑶嘉。
“祠堂重地,你怎么可随意让他进来?”
瑶嘉摸摸鼻子,走上前。
“爹爹,玄影……”
在南宫婉宁与诸位列祖列宗前,林从墨不好发作。
带着三人一一上前上香。
等上好香,转过身,才细细打量起白花花与淮川。
白花花长得俊俏讨巧,仪态得体,林从墨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看向淮川时,眉头又开始皱起来。
淮川一身黑衣,身材高挑,容貌更是特例的存在。
虽也是上乘,却带着狂野。
只是这人是玄影那狐媚子的徒弟,让他看着很是恼火。
师父整日以下犯上,带出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着三人叮嘱一番后,挥手让那二人先行离开。
待白花花和淮川走后。
林从墨盯着瑶嘉瞧了许久,直到瑶嘉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他才缓缓开口。
“瑶瑶,你对那淮川,究竟是何心思?”
瑶嘉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
“他是我的贴身影卫,我自然要好好待他。”
林从墨沉下脸,语气也严肃起来,“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瑶嘉避开林从墨的视线,有些心虚的捻着手指,“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林从墨轻叹一声,背过身不看她。
“总之淮川这个人,你不准纳他进门。”
瑶嘉瞬间抬起头,“为何?”
“不准就是不准!我的话,你难道不听吗?”
瑶嘉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从墨已经下了逐客令。
瑶嘉知道林从墨的脾气,只得悻悻离开。
走在回院的路上,瑶嘉反复琢磨着林从墨的话。
不明白,一向好脾气的林爹爹,为何会如此排斥淮川。
明明是他把自己送到影卫营,让玄影……
瑶嘉脚步顿住,难不成是因为玄影?
瑶嘉看着祠堂方向,突然笑了起来。
难怪刚才看淮川时眼神像是要吃人,原来是想到情敌了。
瑶嘉真是服了她这个后爹醋劲,母亲都走了那么多年,居然还为个没名分的人酿醋。
想到南宫婉宁,瑶嘉又想到什么,重新折回祠堂。
见瑶嘉去而复返,林从墨以为他是因为淮川的事。
直接板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瑶嘉笑道:“不是提淮川,是关于我命格的事,这次回江南在霜华处得知些关于添寿的事情,这靠谱吗?”
林从墨微微点头,“自然靠谱,你母亲……你母亲临终时为你测过命格,你会长命百岁。”
多年悬在心中大石总算放下,瑶嘉长长舒一口气。
又听林从墨接着说:“既然能够长命百岁,以后自当要担负起南宫家责任,好生管理天星阁,克己复礼、为国为民、辅佐君王,不可再任性妄为。”
瑶嘉看一会儿林从墨,幽幽开口。
“长命百岁就得克己复礼、不可再任性妄为,那要是还短命呢?”
林从墨被瑶嘉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又同从前一般,开始胡搅蛮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