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只要按图纸上描述的那般,别说他现在兵力不足,怕是只配上一万火铳兵,也能所向睥睨!
他为人性子清冷,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这一次他的嘴角弧度始终挂着没有散去。
朝廷禁止藩王拥有铁矿,一旦发现私自开采便是谋逆的大罪,而多年前礼叔带他穿越山脉进入卧牛村的途中,在地图上便有标记那里是一座铁矿山。
那里地势隐秘,父亲此行回益州,明面上是被娴雅伤了心,远离京都,实际已经带人秘密开采。
计划是,铁矿开采出来,就可以大批量打造兵器,为日后招兵买马做准备,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
林恬儿的“天下一锅”开在凤凰大街转角位置,她这两个月坑了林妙可的两千两黄金都用来收购店铺了,转角接连的两家还有后面的五间民宅陆续被她买下,现在皆是国公府产业。
除掉娴雅后,宋志像打了鸡血一样,每日都盯在铺子里,可谓是将林恬儿交代的任务,一板一眼地贯彻落实到底。
加上他找的工匠都是一顶一的巧手,如今的人们只要走入凤凰大街
,远远就能看到漆黑乌木做柱,青石砖做脸,三层连廊挂满大红彩灯的天下一锅。
天下一锅四个赤金铜刻字挂在三层楼的墙壁上,气派又震撼,你想不关注它都难。
如今外墙装饰早已完成,只差内部小装饰在调整。
宋宁轩早五日前来过,那时桌椅还没布置,下人在做清扫,今日再来,已经大。大不同。
下人见世子爷来了,立即打开铺门向他问安,而宋宁轩却先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迎面汉白玉石砌筑的围栏内,摆放着两米高的御赐珊瑚树,外用他所未见的透明罩子围着,只此一物摆在这里,就能震慑全朝权贵在天下一锅无法造次。
跃过宽敞明亮的门厅,视线忽然转暗,让人看不清里面景象,只有一排明亮的高悬的灯,告知他人里面的视野极深。
一排青竹前站着十几位侍女,齐齐向他问安,婢女各个身材高挑,清一色的相貌秀丽端庄,穿着束腰的长裙,听恬儿说这衣服叫旗袍,是迎宾侍婢的服装。
青竹后方假石山下有袅袅仙气飘下,迂回漫延至地下。
他这才发现,曾经留下的沟渠里现今注满了水,此时有红色锦鲤在水里畅
游。
画着各色仕女图的幽黄宫灯指着来宾的去路。一间间筑高的亭台相隔都有两米的距离,彼此被垂幔黑纱与晶亮珠串隔阻着视线。
这里已经大变样,原本他还担心,三间百平方的铺子打通,室内过于幽暗,人们进来会有压抑感。
毕竟来吃酒的人,多少是给自己找乐子,乌漆麻黑的菜都看不清楚,他还着实担心影响菜色呢。
如今装饰做起来,他担心的事情一样没有发生,反而有一种难言的神秘感。
只见现在每张圆桌上都垂吊着一盏额外明亮的灯盏,明明是普通的油纸灯,却比常人家的明亮数倍。
他心下思忖,这是怎么做到的?忍不住在灯下往上望,想看个究竟。
竟因为店内的环境将他此行来的目的给忘了。
“宁轩?”
宋宁轩听到林恬儿在唤他,眉眼瞬间染上喜色,转身便将声音来源给抱了个满怀。
“恬儿,你到底还有多少才艺是为夫所不知道的。”
林恬儿极少在外看到他这般热情,今日如此反常,这是有开心事!
她回头看了一眼左右,杜鹃和念芯都极为识趣地褪下了,她踮起脚在宋宁轩的脸上轻了一口。
“你
的正事谈完了?”
“问题摆在那,没有解决之前没有谈完一说,但是今日恬儿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觉得问题很快就能谈完了。”
他从袖袋里抽出纸卷晃动两下,“有了它,相信最初的计划的时间可以落实了。”
“宁轩,这火铳的威力极大,此事一旦被外人晓得,怕是会引来灾难。”
林恬儿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宋宁轩也想了这个问题,“制造火铳确实需要保密,经上一次秋篱疏忽之事,让我对身边人也有了防范之心,所以这样机密的事情我想自己督办。”
林恬儿听到他要自己督办,眉头不可察觉地蹙了一下。
她没有表现出不开心,只是问了一句,“宁轩想好加工厂在哪了吗?”
宋宁轩提到这,心下为难,但是为了他与父亲心中多年的大业,还是决定道。
“在益州,只是如此一来……怕是不能日日陪在恬儿身边了。”
林恬儿近来一时没有胃口,又总觉得特别疲累,原本以为是自己忙着火锅店开业,累到了。
直到这两日月信推迟,她才有所怀疑,自己有可能是怀孕了。
如果真的怀孕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宁轩去遥远的益州
,而她独自面对孕期。
“宁轩,我有一个主意,不用你亲自监督,外人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宁轩眉毛高挑,如能不离开,他自然不想走,在京都,他还有许多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