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嘴角带着阴狠的笑,这一次,他要将事情闹大,叫宋宁轩无力收场。
他故意说得蛮横,引得府门前的侍卫来与他理论。
“你们算什么东西,一无圣旨,二无皇帝口谕便想擅闯国舅府,当这是哪里!”侍卫吼完,二人交差手中的武器,将大门拦住!
贺之要闹事,要的就是冲突,他一句话未说抽出腰间弯刀,一刀插入门房侍卫腹部。
“阻拦总章衙门办差者,死!”
他一刀下去,府卫当即倒地不起!
“官差杀人了,总章衙门的人杀人了!”
侍卫见总章衙门的人拿人命不当回事,哪还敢再拦,一路边喊边退。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贺之阔步冲进国舅府内,站在雅致气派的庭院中,四下望去,国舅府还不是一般的奢靡!
“给我搜,财产悉数充公,所有往来书信、帐册一律收缴,男女分开看押!”
国舅府毫无征兆地迎来了弥天大祸!
……
衙门内。
朱宪见宋宁轩还能坐住写公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桌案前不停地踱步,“宁轩,贺之这人有野心,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怕他做出出格之事,到时候罪责都是你来担待!”
宋宁
轩正在起草第二份奏折。
“我只需要他这一差办得漂亮,这个位置给他又何妨!”
人人都觉得坐在这个位置风光威武,却不知这个位置的冰寒,一旦失去圣宠,这就是一个人人都恨不得弄死他的位置。
他宋宁轩谋划这么久,怎么会在一个官职上跌倒。
拿下杨家,朝中与皇上作对的人就没了主心骨,没了外戚干政,这个衙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怜贺之这都看不清楚。
朱宪看不懂宋宁轩,在他看来,能坐上总章衙门总管的位置便已经通天了,可宁轩丝毫不在乎现在拥有的权势。
也许,这就是世家子弟与他们平民的眼光不同之处。
“一会我还要入宫一趟,这一次见不到皇帝不会回来,你今日暂不要在衙门里呆着,收拾一下东西回益州探个亲,趁着我还有权利,放你个长假。”
“你这是准备让我做逃兵?”
宋宋轩将写好的奏折盖上印章,轻轻吹了。
他做事一向沉稳,饶是知道自己做了捅破天的事情,依旧面不变色,他来到朱宪身边,轻拍他的肩。
“保全实力,才是我们该做的。”
他这一次也是在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他有
机会离开,但朱宪没有。
朱宪还要争辩,宋宁轩已经戴好朝帽起身,“现在就走,如此我才能无所顾忌。”
朱宪心下黯然,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个实力留下与宁轩并肩作战!
……
凤阳大街,一处地下暗桩。
林妙可压低自己头上的斗笠,找到接线之人。
“我要见你们庄主!”
搭话之人嘴角有一颗豆大的痦子,上面长着令人恶心的长毛,大家送他外号一撮毛。
一撮毛是幽冥堂下面分堂的一个眼,接活的差事都由他们这种最低等的眼来办。
这人虽然能力差,是幽冥堂最不起眼的喽啰,眼力却是一等一的,他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是女子,嘴唇一翻吐掉嘴里的瓜子皮。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是想玩两把,穿过这门就能乐呵。”
林妙可冷笑,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一撮毛面前,“现在你能听懂了吗?”
一撮毛见来人出手阔绰,垫了垫,少说也有五十两了,直接揣进了怀里。
“说吧,你想办什么事,能办咱们幽冥堂就接,不能办,你这银子我们也不还。”
林恬儿知道的杀手组织仅此一处,还是赵嬷嬷有一次无意中提及的。所以饶是对方
的条件蛮横无理,她也要试试。
她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一撮毛,“我只要你杀个人,武安侯府的嫡小姐林恬儿,只要你接,多少钱都行。”
一撮毛听到只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猜到这是小女儿家的恩怨,便将她递出来的第二锭银子接了。
“行,你的单子我接了,现在带你去见见我们堂主,具体时间与要求,你与我们堂主说。”
林妙可压低了斗笠,跟在一撮毛身后,穿过乌烟瘴气的赌坊,竟然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而越往深处走,她心下越不安,最后来到一处满是石墙的空旷大殿。
大殿当中,高悬的石座上空,一束光线从上方投射而下,是殿中唯一的采光,既无火把也无烛台,她才走入就觉得一股阴寒让人不自觉地发颤。
一撮毛对侍卫道,“有单子,我要见一下堂主。”
四下寂静,传话之前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人便消失在暗处,随后那道唯一的亮光之处便多了一人。
石座旋转,秋离从石台上走下来,漆黑的帏帽将他的全部容貌遮掩,周身带着比石室还要冰寒的气息,如同地狱里的阎罗,似漂浮一般来到林妙可的身前。
“你说,
你要杀的人,是武安侯府的林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