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号过脉后,发现老人家除了眼睛不好外,整个人气血亏空得也较为厉害,长此以往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差。
于是准备再给老人家开一副补气血的方子,长久地温养身体。
老妇人却是按住林恬儿的手,语气里满是心死。
“姑娘,别辛苦了,我这身子好不了了,不浪费那钱了。”
林恬儿反握住她的手,宽慰她,“老人家,你担心孩子,孩子也会担心你们,只要你和村长的身体好,他才能生活的安心。”
“婶子要是信我,我这里恰好有一瓶药是治眼睛的,您只需今晚睡前服一粒,再拿一粒化水敷在眼睛上,明日便能见效。”
老婆子捏着鸽子蛋大小的瓷瓶,惊讶地张大嘴巴,“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鹃带着萱草已经将
餐盘收了,一边拿着抹布擦拭桌子,一边夸赞道:“咱们夫人的医术可厉害着呢,她要说能见效,保准能见效!”
天宝拿他稚嫩的小手擦拭奶奶的眼角,语气里带着眷恋不舍。
“要是奶奶的眼睛治好了,天宝就随葡萄走,为周家争气,要是没有…”他咬住嘴唇,垂下头不说话。
林恬儿见他性情如此重情重义,倒是越发喜爱了。
她道:“那天宝今晚就留在奶奶身边照顾她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翌日,雨后空气额外清新,乡下人都有早起的习惯,周家老妇人醒来,看到昨夜睡在身旁的乖孙,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小脸。
天宝长大这么多了。
忽然她觉得不对,她能看见了,比生病之前眼力都好了。
她伸手去推自家男人,发现
她男人越发老了,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位夫人真的神了!”
……
林恬儿他们动身离开前,天宝给爷爷奶奶磕了头,转身又给林恬儿磕了一个头。
“夫人,您治好了奶奶的眼睛,是天宝一辈子的恩人,天宝日后定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小少爷。”
林恬儿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一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起来吧,以后葡萄有的,你一样都会有,他性情顽劣,你比他年长,要多多劝诫他。”
天宝点头,看了一眼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公子,眼睛里有这个年纪不该出现的懂事。
村长扯着天宝的手,不舍地将他交给林恬儿,想到孙子是去享福,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转身对宋渊道,“我听大人探讨你们是想再回罕阳渡,可罕阳渡的
大船一个月只出两次,你们这样赶回去怕是要扑空了。天宝晓得一条小路,绕开天堑再走一日能到下一个渡口,那里是汉阳城,停船更多一些。”
宋渊沉吟几许,“老丈可有地图?”
“有有有。”
周村长从房中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卷,上面勾勒的地形很是含糊,却是能清楚看出那条小路离天堑差不多有五里的距离。
五里,这个距离还算安全,这么多人悄悄经过应该不会被发现。
想到回去等不到行船也是麻烦,于是问天宝,“你确定知道怎么走吗?”
天宝点头,“上口村的人想去汉阳卖东西,都走这条小路,要近上一些。只是…”
他看了一眼宋渊,“就是不能坐车。”
萧何氏一听不能坐车不愿意了,“啥,要走十几里
山路,不行,那还不要了我的命,我不同意。”
宋渊点头,“目标是我,我们分道而行吧,汉阳渡见。”
萧苛摇头,“无碍,娘亲累的时候我可以背她。”
他意思是要坚持。
宋渊看了他一眼,颔首,“那走吧,两日的山路,早一点出发。”
忽然,前方探路的人急匆匆回报,“国公爷,不好了,前方有埋伏!”
宋渊合起手中肉干,神色凝重起来。
“多少人?距离我们有多远?”
探子脸色十分难看,“不足五十米,属下粗略查探下,与我们人数差不多,国公爷要不要撤?”
宋渊打了一辈子仗,从没有不战而退的时候,他抽出腰上宝剑,对着前方草丛。
“乱臣贼子也想要我宋渊的命,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