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恬儿吃过早饭,象征性地拿了一篮子鸡蛋去看萧老太太,还没进门,一股子药味夹着难闻的气味就直冲她鼻息。
院里堆了几大盆的脏衣物,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都是老太太换下来的脏污。
林恬儿绕的远远的,将鸡蛋放在了房门口,冲着屋里喊了一声。
“义兄?”
萧苛一脸疲倦,眼底带着淤青,下巴处长出胡茬,看起来颓废的很。走出来与她打招呼时有气无力的,一看就被折腾不轻。
“义妹,怎么一早就过来了?”
林恬儿心中暗笑,只拉了一晚就都受不了了,当初虐待她时,一个个可都精神百倍呢。
她指了指地上的篮子,“昨晚也没帮上忙,一早过来看看,义母可好些了?”
萧苛点头,声音嘶哑:“到早上总算是止住了,就是把大伙都折腾够呛,这会应该是睡着了。”
萧何氏本来是要睡了,听到林恬儿的声音,一个翻身起来,对外嚷着:“我饿了,叫她给我下碗面,要那种炝汤面,有滋味的。”
林恬儿心中冷笑,这会儿有气无力的,竟然还想着折腾她,真是不长记性。
她扯起唇,对萧苛抱歉地笑笑,“义兄,不是我不
照顾义母,只是她如今肠胃虚弱,哪能吃炝汤面这种油腻荤腥之物呢?最好以清淡为主,不然就会更严重了”
。
老太太听林恬儿不但不给她做饭,还让她以后不能吃荤腥,顿时就恼了。
有钱了还得吃苦,那她还活着干嘛?
她在里屋没力气出来,干脆就伸长了脖子对门口喊。
“林恬儿,我就知道是你害我,所有人都没事,咋就我吃完闹了毛病,现在你还不让我吃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林恬儿对萧苛苦了脸,一副委屈的表情,“义兄,我还是走吧,免得义母看到我来气,再加重了病情。她这病真和我没关系,是上次蘑菇中毒伤了肠胃,加上年纪大了吃东西又不注意才会这样。”
她看了一眼房中气得要下床的人,眼帘遮住笑意,皱眉对萧苛道:“实在是义母太贪嘴了,义兄还要多加管束才是。”
说完,林恬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不用看,她都知道这老太太得气成什么样。
身后,萧老太太已经挣扎下了地,却被萧苛拦住。
“娘,你都这样了,安生一会吧,别总想着找林恬儿的麻烦了,人家还特地拿了鸡蛋来看你。”
“我用她好心。”
老太太愤愤说着,拿起一个蛋就往外砸。
林恬儿回头,看到她狰狞的模样,心中冷笑。
这辈子,都别再想我伺候你一个指头。
萧苛见状也怒了,他吼了一句,“砸吧!砸吧!这么有力气,不如去把院子里的衣服洗了。”
萧苛是没打算洗的,他的两个随从被他赶去骁骑卫了。
现在家中没有人差使,本想一把火烧了买新的,见老太太还在折腾也恼了,干脆摔门而去。
萧老太太拿了第三个鸡蛋要砸,掂在手里却又想了想,这都是钱啊。
终于还是没舍得,又放了回去。
她扯脖子对着西屋喊,“萧苛,我饿了,给我煮五个鸡蛋。”
好半晌,萧苛出来看了眼地上砸碎的两颗蛋,没再说什么,拎着筐去了灶房。
林恬儿去了萧山家,趁着他们全家人都在,想谈一谈这生意以后的事宜,虽然她要去县里住了,但是生意还是要继续做的。
村里可是有一半人靠这个吃饭呢,她要负责到底才行。
林恬儿到了萧山家,看到院子已经恢复往日的整洁,全家老小切菜的切菜,串串的串串,正忙的不亦乐乎。
枣花婶子见她来了,忙放下手里的菜,双手在围裙上
擦了擦,走过来,满脸憨笑:“林丫头,一大早就过来,可是有事?”
林恬儿点头,看了一眼众人,“我有一点小事与大伙说,手中活都不用停,听着就行。”
萧山在给羊剃毛,昨天剩下的都吃完了,今天只能现宰。
他刚剃下一块毛,听到林恬儿的话,手一抖,差点削成羊肉片。
连忙放下刀,看着林恬儿。
“宋家妹子,可是咱们的生意又遇到麻烦了?”
林恬儿见他一脸担心,不由得笑笑,“怎么可能呢,只是我有一个计划,打算说给大家听听。”
众人都松了口气,又马上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
林恬儿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与宁轩商量了一下,打量要搬去县里了。”
萧强一听就急了,“咱们才有了铺子,你就不打算做肉串生意了?”
林恬儿摆摆手,略带严肃道:“生意是肯定要做的,现如今你们也熟悉了各自的分工,我不在也不影响什么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肉串这一摊就交给婶子,由婶子领着大伙做。”
全家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想到林恬儿忽然就说要撤摊,让他们娘接手生意。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田枣花听了,先
是一愣,随后欣喜的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