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正在跟老舅学做新菜,准备带回林间小屋丰富一下学生们的菜品。
突然被王小明急唤,满脸疑惑地过来,头发上还沾染着一个菜叶子,他一手油腻,只能伸着双手。
当看到眼前那挺拔站立的中年男性,尤其是那一身威严的军装时,林澈顿时明白了,这是陆研儿的父亲。
心中满是疑惑,这位不是在部队吗?怎么一夜之间冒出来了?
“你就是林澈?”男人语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是的,叔叔。”林澈心想,怎么也没人给介绍一下,不过总归喊叔叔没有错。
“你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军官老子的语气中充满嫌弃。
陆研儿最讨厌他这种审讯犯人一样的口气,忍不住抢白道:“他一边务农一边打零工,后来做点小生意赚钱养家,这难道不算工作?”
“闭嘴!没问你!”瞧,一如既往的蛮横粗暴不讲理。
这态度一下子惹得林澈立马改了刚才的谦和,管他是谁,也不能这样对待研儿,对,亲老子也不例外。
于是,他挺直腰杆,冷声答道:“是的,如果你口中所谓的工作是指有正式单位,每个月按时发工资才算有工作的话,那我高中毕业后一直到现在的确没有工作。”
王小明急得一头汗,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澈哥怎么敢这么跟老丈人说话啊?”
李悦却在心中给了一个大大的赞,趁这会儿功夫,转过身去抱起婴儿车里的宝宝给他喂奶喝,耳朵却竖起来继续听戏。
“既然没工作,这次恢复高考你是没考上?还是没有报考?是成绩太差担心考不上?”军官老子的语气继续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林澈唇畔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没报考,成绩也不差。”
“哼,我看就是不敢报!”简单而武断!
林澈不再搭话,这天,没法聊,这老丈人,没法沟通。
“说话!我在问你话,你什么态度?”军官老子感觉自己的威信正在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怒气更甚。
“你问了,我也实事求是回答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林澈依旧不卑不亢。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没有高考,总之你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做个小生意,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闲杂人等,就不允许你跟陆研儿继续交往!”这是最后通牒?!
“凭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陆研儿见她老子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早就在一边气呼呼的了,这下子更是蹦起来跟他对吼。
王小明见状不妙,赶紧往后院跑去喊老舅。
老舅正在大油锅里炸鱼,排气扇开得轰隆隆响,听不到前面的动静。
他第一趟去喊林澈的时候也是啥都没说,只是对着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使劲儿招手。
“你说了算?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你说了算!”
说时迟那时快,谁都没看见军官老子从哪儿摸出来一把锤头,一下就砸在了林澈身旁的前台低柜上。
“嘭”地一声巨响,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呆滞了。
“哇哇哇”李悦怀里正在喝奶的宝宝哇哇大哭起来,李悦赶忙抱起他就往店外面走,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后背安抚宝宝的情绪。
老舅一手油腻地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向性格温和的他叹口气摇摇头,上前拉着姐夫的胳膊,连拉带拽地把他往临水阁外面拖:“走,大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当啷!”一声,那把锤头被他出门前随手丢弃在水泥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小洼坑来。
陆研儿只觉得自己气得窒息,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来。
林澈最先回神,先让王小明带好包推上婴儿车去找李悦,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把搂住陆研儿,紧紧地把她箍在怀中。
陆研儿泪流满面,却并没有哭出声来。
林澈搂着她来到后院中林清住的小屋中,陆研儿坐在小木床上,这才哭出声来。
她哭得悲戚戚,眼泪像是隐忍了太久,此刻迫不及待地夺眶而出,怎么擦也擦拭不净。
她任由它们掉落在衣服上、手背上,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跟林澈诉说:“有件事对我伤害特别大,我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
林澈像平时一样安静坐在床对面的木头椅子上,他低着头俯下身正对着她,膝盖几乎要和她挨在一起,表示他在听。
“我那时候刚上初中,有次周末几个同学约我去龙湖玩,我特别开心,就穿着姥姥给我做的新裙子去了。”
陆研儿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虽然我姥爷就是裁缝,但那时候几个舅舅还没参加工作,家里也是紧巴巴的,我好多衣服都是姥姥用我妈的旧衣服改制的。所以,那条红白条子的新裙子特别难得,那是姥姥一针一线为我缝制的。”
林澈轻轻地“哦”了一声表示回应,他从不随便打断研儿说话,一如他素有的涵养。
“我们大概有个同学吧,有男有女,逛了一圈儿就回家了。我一进门就看见他铁青着脸,我还没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就被他一把扯着我的胳膊骂道:‘就知道玩,就你这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