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看见了她的口型,刚能视物时还有些不够清楚,而后才慢慢适应,直到城头上那一箭时,才能完全看清。 舜音转身走开几步,仍不理他。 右耳忽听见门响,她眼神瞥去,穆长洲已掩了门。 他解去披风,又一手除去腰间束带,褪了外袍,转头走去桌前,自铜盆里拧了帕子过来,塞到她手里,抓着她手送入衣襟:“还没好透,药总得接着用。” 舜音一下贴近他身前,抓着帕子的手抵到他身上,蹙眉说:“你已能看见,不需我了,是故意戏弄我不成?” 穆长洲察觉她想抽回手,一把按紧,低头说:“没你怎么行,没你我就真不在了。” 舜音立即掀眼瞪住他。 穆长洲看到她眼神,胸腔里忽的一沉,声低了:“不说了,难道我好了不是好事?” 舜音眼神微动,终于看向他衣襟里,那里面一道道的伤疤露出来,直冲入她眼里。 他已死过那么多回,都挺过来了,当然是好事。 穆长洲抓着她的手,愈发贴近,声音沉坠:“那你罚我?” 舜音耳廓一麻,额间被他呼吸拂着,渐沉渐 热,看见他黑漆漆的眼,心口突跳,顿了顿,握着帕子的手轻轻擦了过去。 穆长洲身上忽的一凉,是她的手指贴了上来,随着擦拭,顺着他身上那些疤痕抚过,微微发痒。 他抓着她手,不想她触碰那些。 舜音挣开,手又贴上,握着滚热的帕子,从胸膛到腰侧,再到背后,避过几道刚愈合的新伤,这么多日,不用看就已熟记下来,擦去背后时,就快贴住了他。 她手又往上,贴着他颈边,擦去他颈后,慢慢的,手臂勾住了他颈。 穆长洲微怔,低头看见她掀起的眼,那张脸分明冷淡,似还带着气,眼却如凝春水。 她唇微动:罚你好好活着。 穆长洲胸口一紧,眼紧盯着她,一手拿开她手里的帕子,丢去桌上,骤然搂住她,低下了头。 舜音被他含着唇,身上瞬间热起,另一条手臂也伸过去,箍在他颈后。 唇被他一下一下细密地揉过,颈边一热,他含了过去,又低头往下…… 有屋中的炭火烘着,四下更热,连外衫轻落也未在意。 穆长洲挟着她腰走了几步,一下坐在榻上,手臂将她搂紧。 舜音耳边只有仅剩的衣衫在摩挲轻响,腰被轻巧握住,他自她身前抬头,贴来她耳边低语:“上来。” 周身瞬间如有烈火窜起,她急喘着坐去,被他手臂一抱,又一落。 舜音一把搂紧他颈,感觉他呼吸近在心口,滚热急促,自己也快缓不过气。 先如烈火,又如沸水。 穆长洲伤刚大好,还带着克制,喘息却越来越重,忽而凑来含住她耳垂。 舜音如陷汪洋,贴着他颈一呼一吸,瞥见一侧昏影浮动摇晃,眼角一跳,气息错乱。 许久,她被一把抱起,穆长洲抱着她,走去屏后。 似有狂潮席卷,舜音躺在床褥间,贴上他胸膛,触到那些伤疤,心间的快跳一声一声,如撞如击。 穆长洲身在克制,人却张扬,搂在她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紧。 不知多久,他手臂忽而一松,在她耳边低喘说:“事还未完,再等等……” 舜音脑中近乎已空,身一轻,觉出他往后,才思绪渐回,想起他先前确实也及时退去了。 她忽而伸手,抱住了他。 穆长洲撞回,倾身贴近,在她耳边重重一喘,看入她眼。 舜音眼神轻晃,手抚过他背上的伤疤,又到他胸膛,一道道抚过去,直至手掌贴住他心口,低低唤:“二郎……” 轻软慢语,胜过千言。 从未见过她这样。穆长洲被她按住的心口一灼,蔓延全身,喉头滚动,猛然欺近,一把抱紧她,几乎就要失控,含着她唇低语:“再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