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总想不通,玄门素来号称千家百宗,厉害人物不在少数,为何千年前诛灭一个风燮魔君,会搞得那费劲?
一次不成,还要再来一次,才勉强成功,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沈忆寒打断众修士七一嘴、八一嘴的劝和,道:“诸位,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再这样拖下去,尸傀儡不会有灵力消耗,却于活人十分不利,云真人方才在幻境中,便已受魔气侵损,再让他这般消耗灵力,怕很快会真元枯竭,若他不能取胜,这尸傀儡在场诸位谁又能应对?我等今日难道都要葬于此?”
此一出,顿时一片静默。
那伽蓝寺十几个佛修中,为首的一个年纪甚大,白须白发,穿一月白色僧袍的,想必便是照深的师弟照见。
照见老态龙钟的念了一声佛号,道:“沈宗所言不错,不过贫僧有一事不明,既然祸首是贺兰庭,何不将他擒下?尸傀儡听命人,若能擒住他,不使他操纵葛老剑,自然也就不必非要真人取胜不可。”
碧霞剑摇头,道:“行不通,他有一件天阶宝护,方才我与师兄已经试过了,都无近他的,想要擒他,怕需得先将那宝毁去。”
沈忆寒自然知道碧霞剑所说的宝,就是遮天覆日伞,贺兰庭上的天阶宝又何止这一件?
即便毁了遮天覆日伞,想要生擒他,也决没那容易。
听了照见的,沈忆寒心里倒是忽然想到:以贺兰庭本来低微的修为,自然做不了什,可他有那天阶宝、藏着的神通必然也有,怎是袖手旁观,好像戏似的,却不动手相帮葛老剑?
脑子里一出现这念头,沈忆寒心内不安,终于忍不住想要,却被旁边的霞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霞夫人道:“站着,你急什?送死去?”
语罢便足下一点,抽剑凌空去。
崔颀似已与妻子传音商量好,见她加入战局,也并不意外,转对众修士道:“还请诸位暂先避让。”
又了楚玉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楚玉洲见状,心知他半是要施展崔氏家传的符阵,点了点头,命弟子取来了那张二十四阵图,接过阵图将其展开,掐诀念了几声,注入灵力,见那卷轴颤了颤,画卷上的几道古怪符文渐渐变了颜色,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从四面开口变成了一个环形。
那环形符文一出现,周遭的地面上竟然也出现了一样闪着青光的符文,楚玉洲道:“诸位,切勿离开阵图所护持的范围。”
崔颀见状,这才取出三张符纸,咬破指尖挥划后,捏在两指之念了几句,便将符纸掷出。
三张符纸哗啦啦破空去,却是朝着不的方向,分别是葛老剑、霞夫人、云燃三人——
这三道符的效果,各有不,在葛老剑的上,似乎并无什影响和变化,云燃原本略渐黯淡的剑光却重新锐利明亮了来,在霞夫人上,则为明显,她初入战局,方才本还有些无插入葛老剑的与云燃缠斗之中,符光加后,却忽然如有神助一般,剑意剑招俱凌厉敏捷了不少,总能挑中葛老剑来不及回护弱点之时,袭他颈项,逼得葛老剑在她与云燃之,渐渐显得左右支绌来。
显然,崔颀她这样的配合,早已经不是第一次。
“贺兰庭”御剑站在不远处,周遭笼罩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浅青色灵光,见状却是半点不惧,显然是有所倚仗。
果然葛老剑落于下风后,他便又优哉游哉的从腰侧取了那个银铃下来。
见他又要动那诡异铃铛,众人心下都大觉不妙。
偏偏“贺兰庭”有那件天阶宝相助,此刻他们连近都不得,如何阻止他摇铃?
沈忆寒心念电转,取了鸾鸳凑到唇边,道:“师弟,水云篇第十八。”
妙音宗宗门所传乐经,依照曲风意境,分为四篇,分别是飞鸾篇、奔潮篇、水云篇与雾海篇。
四篇乐经,两静两动,合来便是“飞鸾奔潮,水云雾海”。
水云篇是静篇其一,大都是些清心明神的曲子,以修心养为,基本不具备什杀伤力。
此时此刻,奏水云篇的曲子,怎想都好像并无太大意义。
常歌笑并未问什,取了器,便抱在怀中轻拨琴弦,沈忆寒随后奏,笛音穿插在清泉落响似的琵琶声中,像是流淌的水。
贺兰庭听见这交奏的曲声,大约觉得莫名,远远朝这边望了一眼。
然他摇动银铃时,那铃声却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曲声之中,原本疾快的银铃声在这首曲子里,却像变了个味,似被稀释了一般,显得缓淡下来,葛老剑听得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