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目光落到了沈忆寒后小石头。
燕子徐、柳承青等几个弟子也看见他出来了,纷纷围了来,“师尊”“宗主”叫了一通,燕子徐道:“正要和师尊说云真人来了呢,咦,这位姑娘是?”
沈忆寒道:“这位姑娘是一位故人之女,她父亲有事,临时将她托照料一段时日,这些日子,她便先咱一道。”
众弟子不疑有他,皆应道:“是。”
沈忆寒这看向云燃,道:“正打算去你,你怎自己来了?这么一会都等不了?”
云燃道:“有话你说。”
沈忆寒一愣,看了他一眼。
他心念一转,几乎立刻猜到了云燃前来所为何事。
果然两人进了客舍后,云燃便道:“谢师弟不见了。”
沈忆寒坐下,正要沏茶,闻言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用小镊子从茶罐里捻茶,若无其事道:“小孩子玩心重,兴许是下山去镇子玩了,子徐他前几日,也刚从镇子回来。”
云燃道:“他魂灯灭了。”
沈忆寒动作又是一顿。
姓谢拜入梅叔门下多久?
怎么这连魂灯都点了?
昆吾剑派执事堂这办事效率……也未免太高了。
“……”
沈忆寒道:“你既这样来问,可是心里有主意了?”
云燃没说话。
沈忆寒道:“你怎么这样笃定,他魂灯灭了,便一定跟有关系?”
云燃沉默片刻,终于答道:“……从大比开始,你便没来由对他有敌意,不愿收他为徒,后来他拜入师尊门墙,你对他便更多提防,不肯让他接触,进入传承前,你失踪一夜,恰师尊说他离开垂秀峰时间吻合,昨日传承中,你分明看出石像所使剑法他同源,却又故意装作不觉。”
“……”
沈忆寒也沉默了。
他虽早知好友看似寡言,却并非木讷,反而十分心细,可也没想到,他竟然洞察力细致敏锐至此,自己他眼皮子底下,居然连三日都瞒不过。
“你为何杀他?”云燃顿了顿,“……他是魔修?”
后面这半句虽是问句,语气却已经笃定。
沈忆寒心下长叹一声,得承认道:“……嗯。”
“你早知道此人份有问题?”
“……”沈忆寒觉得不再这么让他猜下去了,“先前并不知道他份有问题,是不喜此人性情罢了,谁知入山后……恰好撞他行迹鬼祟,这起了疑心……”
云燃语音清冷平淡,打断了他话:“沈濯,你说谎。”
沈忆寒抬眸,恰对友人双漆黑深邃眼,呼吸顿时一滞。
“……”
“日你回知客峰后,山中传承方现,以你一贯性情,既知派传承现,必不会再入山脉,更不会接近传承,以免招致误会,你却仍此时入山,便是有非去不可之理,既如此,此前数日,你日日都登阳峰,时为何不去?偏偏等到传承现,等到他恰好独自离开垂秀峰,又恰好此时,你便撞见了他鬼鬼祟祟?”
“你杀他若真是意外,而非早知他份有异,故而起杀心,当日你又为何非入山不可?”
“……”
他越是不答话,云燃似乎越是不肯松口,一个问题接一个:“你怎知他份有异?他又究竟是何人?你这次甫一出关,便传讯前来,可是为了此人?既早知此事,又为何不肯告诉?”
沈忆寒沉默片刻,终于道:“你要知道……他是个魔修,不是好人,这便够了,杀他,并非冤了他,蛊虫,便是受他算计……”
话音未落,忽然面色微变。
他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喉咙眼里仿佛每一口气,都开始变得灼而烫。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沈忆寒当然知道,体异变是怎么回事,他手中原本捧着茶盏一个不稳,摔了下去,“当啷”一声落案,浅青色茶汤顿时将原本干净袖角泼湿了一片。
他本想去抓茶桌桌角,却并没抓到,手方到半路,便先握住了另一微凉手。
沈忆寒耳根热烫,分明知道他抓住手是谁,偏偏舍不得放开。
“……”
他抬起眼睛,视线却又变得模糊,好像怎么也望不清对面好友神情,张口想说什么,努力呼吸了几下后,却仍觉得眼前一阵阵晕眩,后头话,无论如何没法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