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居然把事情搞到这么被动,才让他出面去擦屁股! 路博然只觉得头疼,眉头皱得更紧了。 “给我找个地方,然后你去把王工头叫过来!” 路博然在廖工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王工头就被廖工带了过来。 “路总好,我是王锐。”王工头看着不像是跟一般的工头,身上倒是颇有几分书卷气,说起话来倒也是毕恭毕敬,这倒是让路博然有几分意外。 “叫王锐是吧?说说吧,怎么回事?”路博然开门见山地问。 王锐没有说话,只拿眼睛看了旁边的廖工一眼。路博然明白,随即说:“廖工,你先去忙,一会儿我叫你。”廖工只好退了出去。 “这下可以说了吧?” “路总,首先我和兄弟们本身都不想停工的,大家都是做力气活儿的,一天不开工,就一天没钱挣。我们实属无奈,这点要请您原谅。” 路博然点点头:“说下去。” 这个王锐果然是有些水平在身上的,说话有条不紊,条理清晰,逻辑性极强。 路博然很快听明白了。 根据王锐所说,养老院工程从两个月前变得工期极其紧张,原定的每天10小时的工时,已经延长到了15个小时,甚至有时是16个小时。工人们都是做力气活的,休息不够,身体渐渐吃不消了。更糟糕的是,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量之下,工钱一分没涨,所以工人们当然就撂挑子不干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 所以王锐代表的施工队的诉求是,要么缩短工时,要么就涨工钱。 “这些情况,你有跟公司这边沟通过吗?” 王锐点点头:“这个自然,我做的就是沟通协调的工作。我跟廖工反映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 路博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了解下情况,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王锐刚走,廖工就走了进来。 “廖工,工人工作超时的情况你清楚吗?”路博然严肃地问。 “我清楚。” “那为什么不涨工钱呢?” “路总,我们这个工程合同是包干,不是计时。整体工程是打包给了这个施工队的,不是说按照时间算的。那么他们加班是他们的事儿,我只管验收工程。”廖工振振有词。 “那么缩短工期呢?这个也是在合同之内的吗?” “缩短工期是集团总部的决定,这个您是知道的。” “哦?所以意思就是,本来半年干完的活,你要缩短到三个月,还不涨工资?” “这……路总,现在要涨的,不是一点半点,他们要求涨50%啊!这可是大大超出了预算的!” “所以你认为是一点都不能涨,还是不能涨太多?”路博然盯着廖工问。 “这个……我听公司的。”廖工言辞闪烁。 “我现在是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是直接责任人。” “我,我不知道。” 路博然不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对于廖工来说,这安静是具有压迫性的。 过了一会儿,路博然站起身,径直离去。 廖工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路总有了什么决定,但是他却松了一口气,接着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事情成了。 收件人:贺南。 贺家别墅里。 收到短信的贺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之后他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老爸,事情成了。灿灿怎么样?” “她看起来还好,有你妈在,灿灿吃不了亏。”贺远航回答道。 “哼,区区路氏,还敢欺负我妹妹?!要不是您拦着,我早就出手了!” “唉,他毕竟是星宝的爸爸,我也是想看看,事情有没有回转的余地。但是他既然给机会都不要,继续想当个人渣,那么我们也不必再客气!不然他以为我们贺家没人!” “有您这句话,路博然最近都要睡不好觉了!” 听到贺南的话,贺远航禁不住要替路博然哆嗦一下了,他的这位大公子,要是腹黑起来,他都要小心应对呢。 贺远航挂了电话,就去院子里找老婆继续喝酒去了。 今天的月光极好,映照得天空呈现出深沉的墨蓝色。 海南的夜色真美啊! 阮真看他打了这么久电话,边问:“跑到海南来还这么忙啊?谁的电话呀?” “贺南,你大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