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他也已经品尝到了足够多的“复仇的快乐”。 他甚至亲手手刃了自己的情敌、一切纷争和仇怨的起源费尔南,并且还让他身败名裂,承担了叛国的罪责,下了地狱都难以翻身;而唐格拉尔,也被他整得破产,现在还被关在不知名的地方受苦。 嗜血的复仇心得到了太多血液的浇灌,以至于有些麻木了。 现在的他,终于也有余裕去同情其他人了。 侯爵那天在他面前的哀求,直到现在还言犹在耳,老实说他确实有点同情那个老人。 不过,对于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埃德蒙却从未动摇过,因为这太荒谬了。 瓦朗蒂娜还只是一个孩子,自己也从来都只把她当成孩子看待,怎么会想到结婚上面去?这太荒唐了。 不过,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了复仇,那瓦朗蒂娜势必就会成为一个孤女,哪怕有爷爷照顾,但天知道诺瓦蒂埃侯爵还能活多久呢?所以,自己到那个时候,也可以在她成长的过程当中暗中照顾她一下,就像照顾费尔南的儿子阿尔贝一样。 埃德蒙的复仇只针对仇敌,他不愿意殃及下一代,就让仇恨在自己这一代清算干净就好了。 教堂的婚礼结束之后,维尔福检察官邀请在场的客人们一起回到他家庆祝宴会,因为盛情难却,埃德蒙也跟着过去了,在复仇的利刃刺出之前,他还要扮演着检察官盟友和靠山的角色,所以也有必要维持好关系。 很快,他们一起回到了维尔福的宅邸当中。 虽然外面下着雪,但是宅邸里面却非常暖和,而且之前仆人们已经进行了精心的准备,在客厅当中张灯结彩,墙上挂上了大量喜庆的锦缎,还准备了大量的点心和酒水,供客人们享用。 客人们一边向两位“新人”祝贺,一边自在地三三两两聊着天。 很自然地,埃德蒙变成了孤身一人。 这也不奇怪,虽然已经成为位高权重的“基督山伯爵大人”,但埃德蒙本质上并不喜欢社交交际,更不想要在上流社会当中交朋友;而其他人也畏惧他一副冷面、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更加害怕得罪这位陛下的宠臣,于是也不敢擅自过来跟他攀谈搭讪,宁可把他晾在一边。 埃德蒙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自我隔离”的场面,他拿着酒杯从容地喝着酒,心里则在盘算什么时候提出告辞回家最为恰当。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埃德蒙抬头一看,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瓦朗蒂娜小姐。 她今天自然也参加了婚礼,所以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头上还戴着庆贺的花环,不过即使如此也难掩她此时的稚嫩。 她的头发被梳理成了小辫子盘在了头上,白皙的面孔充满了饱读文章的斯文气,深邃的微褐色的瞳孔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一样 确实是个非常可爱孩子,埃德蒙心想。 这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诺瓦蒂埃侯爵那个骇人的提议。 于是心虚之下,他再也不敢直视这位小小姐的眼睛了,主动避开了视线。 “瓦朗蒂娜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他小声问。 “基督山伯爵大人,您好。”瓦朗蒂娜用清脆的声音向埃德蒙问好,而后又微微屈身,毫无瑕疵地对他行了个礼,“我感谢您出席了我父亲的婚礼,这是我们家的荣幸。” 从她的声音和动作当中,埃德蒙很轻易地就能够地看出,瓦朗蒂娜确实具有非常良好的教养。 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命运。 不过,埃德蒙很快又察觉到了一点点异样。 太平静了,这个小女孩儿不该这么平静。 照理来说,一个小女孩儿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再婚感到高兴,因为这会意味着她的家庭里突然会多一个外人,可是从瓦朗蒂娜的脸上,埃德蒙却看不出任何的紧张和厌恶,她极为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是真的这么懂事吗?还是另有原因?埃德蒙搞不清楚。 不过,他也并不是特别喜欢干涉别人的家事,于是也没有太多想。 “您的父亲对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所以,既然他对我盛情邀请,那我当然应该过来祝贺他的喜事。” 接着他又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并非我有事,先生……”瓦朗蒂娜轻轻摇了摇头,“我的爷爷让我过来叫您的,他有事想跟您说一下。” 又想要继续哀求我了吗?埃德蒙心里大概有了底。 他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到侯爵那悲凉的眼神,他心又软了下来。 罢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