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国家推进到我所希望看到的轨道上。” 自从大革命之后,无论法兰西换了何种政体,“宪法”和宪法派生出来的议会都是绕不开的东西,立法机关的权力或大或小,但终究掌握着国家预算的审议、掌握着质询政府大臣的大权,甚至还可以在自由辩论当中公开指责君主。 哪怕拿破仑皇帝拥有如此崇高的名望、拥有宪法赋予的绝对权力,但是在帝国时代中后期他也不得不面对议会当中的温和反对派,比如他一直都不喜欢的拉法耶特侯爵就是其中之一,反对派议员们多次在议会中发表批评性言论,他也听之任之。 毕竟,在启蒙时代开始之后,“民权”的思想已经逐步深入人心,以前那种只需要对上帝负责的绝对君主,已经不合时宜了,为了装点门面,统治者们必须学会当一个“立宪君主”,也就必须面对一个并非绝对服从自己的政治体制,必须学会容忍反对派的存在,顶多以强势的姿态来把反对派边缘化。 在法国历史上,议会也经常会因为民意而脱离君主们的掌控,进而引发政治上的僵局,政府垮台甚至国家陷入动乱——这一点,不久之前波旁王家和国民议会闹翻进而引发巴黎的动乱,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所以,政府和立法机关的团结时期,对艾格隆或者任何一个统治者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时期,也是决定了他们统治上限的时期。 1815年,随着帝国在滑铁卢战败,波旁王家再度回到了巴黎复辟了王政,因为残酷的清洗报复,各地支持波拿巴家族和共和派的力量受到严重削弱,议会自然被极端的保王党分子所充斥,四百零二个议席中有三百五十席属贵族、上层教士和极端保王派。 王室的拥护者们欢呼雀跃,宣称这一届议会是“无双议会”,大有众正盈朝之风采。 而这一届“无双议会”也确实响应了保王党的呼声,推动了许多极端反动的报复性政策,将国家带入了一个白色恐怖时期。 不过,“无双议会”的存续时间却并不久,极端的反动政策和报复清洗并不得人心,在局势稳定之后,法国人也逐渐抛弃了这些极端的保王党分子,一大批态度温和的自由派被选举成为议员,这些议员也经常和王室唱反调,造成了多次政府内阁垮台。 现在艾格隆也可以欢呼自己拥有了一个“无双议会”。 在不久之前,他为了加冕称帝而在法国各地举行了称帝公投,而就在同一时间,临时政府以“上一届议会应该自然解散”为理由,也进行了帝国第一届的议会选举。 艾格隆借着全国巡游的民意高涨,同时借助各种各样的“辅选手段”,拿到了700万支持自己称帝的公投选票;而他的收获也不仅仅如此而已,热情高涨的民众,在支持罗马王称帝的同时,自然也非常乐意支持那些公开忠诚于波拿巴家族的议员候选人。 在议会选举当中,负责操盘称帝公投的诺瓦蒂埃侯爵也没有过多插手,毕竟要在几百个议席作假不光工程量太过于浩大,而且也很容易引起整个地方精英势力的反感。 所以,在相对公平的选举环境当中,艾格隆还是借助高涨的民望拿到了他想要的大胜。 在帝国第一届国民议会当中,铁杆波拿巴支持者加上公开表态拥护皇帝陛下的议员,拥有着超过八成席位的压倒性优势,也就是说,至少在现在这个时期,帝国政府想要推动预算案、想要推动新的立法,基本上都会得到议会的支持。 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是永久的,人民终究是健忘而且善变的,尤其是法国人民更是如此,艾格隆虽然有信心能够通过自己的“统治成绩”来夺取大多数国民的支持和认同,但是这种压倒性的绝对多数支持,恐怕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在这一届议会的几年时间里,他必须抢在自己和国民、议会的“蜜月期”,利用自己支持者暂时占据的绝对优势,尽快通过他想要的那些立法,然后利用政府机器去强行推动,才能解决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并且进一步让自己的支持者获得足够的权力和财力,巩固波拿巴家族的统治。 “亲王殿下,现在在战胜一切因循守旧和迟疑不决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天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正因为带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艾格隆以笃定的姿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抓紧时间。” 对于艾格隆的急不可待,塔列朗亲王也没有太意外。 毕竟,他们之前已经交流过许多次了,他也知道这个少年人不止有着对皇位和权力的极度渴望,也有着创下一份事业的宏愿。 他甚至在和艾格隆的交流当中,也差不多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 而且,已经风烛残年的他,也不想要成为其中的障碍。 “当然了,陛下,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权力就在您的手中,您想要如何使用它是您的自由,我作为您的臣仆,会尽我所能把您的意志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