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尽忠职守而且生性谨慎,你不会冒着得罪我的风险,无缘无故去帮什么忙……除非,你是被迫的。” “不……我不是被迫的……我只是……”安德烈连忙否认,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而他的表现落到艾格尼丝的眼中,顿时就变成了不打自招的证明。 “看样子,这个女人真的来头不小,甚至是你惹不起的人咯?”于是,她冷笑着问,“虽然我平常不注重社交,但法兰西的王室和贵族名门里面那几位和她同龄的女性,我是都见过的,可她都不是……那她到底是什么能让你如此畏惧,哼,难道她是一位外国公主?还是陛下的新欢?” 厉害,你都说对了!安德烈在心里暗暗赞叹。 他有点不解,平素里艾格妮丝小姐都是一副粗枝大叶甚至稀里糊涂的样子,怎么这会儿一下子这么敏锐了? 或者说,在平常的时候她都宽宏大量,宁可稀里糊涂,但现在牵涉到陛下的时候,她是过于关心所以脑细胞瞬间活跃起来了? 安德烈不是精神分析师,也搞不懂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只想要让自己度过眼下的困局。 他是绝对不能说出真相的,因为牵涉太大了,他无权说出来;而且他如果办砸了陛下的命令,他到时候面对陛下的怪罪,那可比面对艾格妮丝小姐更可怕多了。 “今天您的想象力快赶上那些剧作家了,艾格妮丝小姐。”于是,他勉强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您难道觉得陛下会故意派人来给您添堵吗?这种恶劣的玩笑对他有任何好处吗?我可以跟您保证,陛下绝无此意。” 他是玩了一个语言游戏,强调玛丽亚不是陛下派过来的,但没有否认这两个人有关系。 而艾格妮丝却没有察觉出其中的微妙不同,因为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太离奇了,有点超乎她的想象,她很难想象陛下居然会因为想要讨好某个人而满足她任性的要求。 所以既然安德烈否认了她是陛下派过来的,艾格妮丝也算是放下了心来,原本高涨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至少自己并没有被厌弃,更没有被陛下公开羞辱。 虽然之前艾格妮丝几次说过“哪天陛下厌弃我了,我就自觉离开”之类的话,但刚刚品尝过甜蜜滋味的她,内心当中可不愿意这么快就被扔到一边去。 “哼,就算如此,我也不应该蒙受如此对待,今天的冒犯我是不会轻易忘记的。”于是,她面色稍稍缓和了下来,然后冷哼了一声,“这位神秘女士,今后还会留在巴黎吗?” “我……我不知道,也许会吧。”安德烈摊了摊手。“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对巴黎还是挺流连忘返的。” 他是确实不知道,玛丽亚公主又不会对他说今后的打算。 “怎么,还真是个外国人吗?看来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贵客呢……”艾格妮丝又冷笑了一声,她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中也变得跟玛丽亚一样阴阳怪气了起来,“看来,我们以后恐怕还有机会见面吧,不过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弄个清楚,这位傲慢自大任性妄为的女士到底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艾格妮丝和她的家人并没有去过巴伐利亚或者奥地利,所以当然认不出玛丽亚,客人们里面虽然有去过奥地利的,但看到苏菲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有见过苏菲的人,也不可能确信自己在巴黎看到了那位王子妃,只会觉得自己碰到了个长得像的女人罢了。 所以,尽管她的猜测已经接近了真相,终究现在还是没有揭开真相。 而这对安德烈来说已经足够了,反正只要今天没出事,他就算完成了任务,对得起陛下。 至于以后如何……管它呢!爱怎样就怎样,他才没有兴趣为任性又自大的玛丽亚公主担心。该担心的人也不会是自己。 眼见艾格妮丝终于放过了自己,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然后闷不做声地向艾格妮丝躬身行礼,然后悄然也回到了人群当中。 此时,玛丽亚正躲在一个角落里,还在为刚才差点被人逮住而惊魂未定。 虽然她素来任性妄为,但因为公主的身份,再加上父兄的宽容,所以从小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更养成了她不计后果的傲慢。哪怕隐姓埋名来到巴黎游玩,她在骨子里也是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人,全没有把什么规则和礼节放在眼里。 可是当刚才被艾格妮丝步步紧逼的时候,她才惊觉,现在自己和平民无异,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光环其实是“公主殿下”这个头衔带来的,而不是天然就在她身上的,她没有警卫,没有随从,更没有权势,在这里她孤立无援,甚至可能任人宰割。 这自然极大地刺伤了她骄傲的心。 “您没事吧?”这时候,从艾格妮丝面前回来的安德烈,也跑到了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