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既然是主力军,亲自出席维也纳会议的亚历山大一世沙皇自然也要求得到最大的胜利果实,他坚定地要求吞并绝大部分波兰把之前俄普奥三家瓜分波兰的胜利果实变成独吞,并且提出可以把萨克森交给普鲁士作为它失去波兰领土的补偿。 面对着沙皇咄咄逼人的野心,它从前的盟友们非但没有“感恩”,反而深深的忌惮了它,于是和会当中私下里开始组织起一场阴谋,希望能够遏制沙皇的野心。 而他们这时候就想到了,利用刚刚复辟的波旁法国作为盟友。 于是,在私下里多次密谈之后,代表英国的卡斯尔雷外相、代表奥地利帝国的梅特涅首相、以及代表法国的塔列朗亲王,私下里达成了秘密协议,约定统一立场来对抗沙皇的野心,逼迫他放弃不切实际的领土要求,必要时甚至可以以武力威胁。 然而,晴天霹雳突然降临,1815年3月,拿破仑皇帝从厄尔巴岛潜回到法国,然后快速进军巴黎,再度成为了皇帝,原本英法奥的秘密同盟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塔列朗给国内的报告,很快就落到了拿破仑皇帝的手中,为了离间自己的敌人们,他故意让人将那些报告都送到了维也纳,交给了亚历山大一世沙皇。 沙皇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为了反法大局,他忍了这一口气,当着梅特涅的面把信都烧掉了,然后表示自己以大局为重,大家先剿灭元凶祸首拿破仑再说。 而英国和奥地利为了再度对抗拿破仑,不得不选择迁就沙皇的野心,几乎答应了沙皇的绝大多数要求。 于是,1815年随着拿破仑的落幕,沙皇成为了最大的胜利者,俄罗斯依靠着吞并波兰,在欧洲腹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突出部,离柏林只剩下了一百多公里,奥地利帝国的腹地也暴露在了俄国面前,几乎形成了泰山压顶的架势。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时闪耀的群星们现在已经渐次凋零,卡斯尔雷子爵于1822年因为精神病发作去世,亚历山大沙皇于1825年死去,如今两国的掌权者都已经换了一茬人,但是当初的野心、当初的矛盾,却还是原封不动地延续了下来。 俄罗斯在欧洲的步步紧逼引起了英国的惊恐和忌惮,但尚不足以成为迫在眉睫的威胁,但是俄罗斯在高加索和中亚的扩张,却越发让英国人坐立不安,因为这直接威胁到了他们视为帝国最宝贵资产的印度,而为了保卫印度,英国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正因为如此,英国人眼中的假想敌也必然在慢慢地转移当中,俄罗斯已经取代了元气大伤的法国,成为了英国人最大的威胁。 1814年的阴谋,塔列朗亲王就是当事人,所以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能够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形势变化。 而这种变化,就是他施展外交妥协的空间了。 在塔列朗亲王陈说利害之下,年轻的瓦来夫斯基伯爵也渐渐地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而对他此行的信心,也逐渐高涨了起来。 “我明白了是的,我们可以借助他们对俄罗斯的忌惮来化解他们对波拿巴家族的仇恨,只要有利益,英国人是从不记仇的。”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快提出了质疑,“不过,我认为我们不能再贸然卷入到对俄罗斯的战争当中那恐怕会招致民众的反对,而且会给陛下带来不可测的风险。” 作为在波兰出生并且长大的孩子,作为拿破仑的私生子,亚历山大瓦来夫斯基伯爵自然对俄罗斯没有任何好印象,但是他自然不会感情用事,被仇恨蒙蔽双眼,他清醒地认识到现在并非打仗的时机,陛下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冒这么大的险,所以对此颇有疑虑。 “当然不能打仗了眼下各国都在用怀疑的视线看着我们,生怕往事重演,所以我们现在经不起和任何强国的战争,否则马上就会被新一次反法同盟打垮,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休养生息,并且分化离间其他国家,等到各国之间的矛盾越发激烈、人们也忘记过去的灾难时,才有出手的时机。我反俄绝不是因为我想要战争,这只是一种姿态罢了。”塔列朗亲王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如果我们仅仅只有一个姿态的话,我们又如何能够说服英国人接受我们的诚意呢”瓦来夫斯基伯爵疑惑地问。 “这个问题上,我们并非没有筹码。”塔列朗亲王狡黠地笑了起来,“我刚刚说过,英国人不光注重对欧洲各国挑拨离间分化瓦解,他们也注重自己投入到欧洲的力量如果你看看地图,你就能够看得到,比利时就是英国面向欧洲的门户,安特卫普就是就是英国踹开大陆的门把手” 虽然英国离法国最近,英吉利海峡不到离法国加来最近处不到30公里,但是英格兰的最南端是一片悬崖峭壁而且经济并不发达,对英国来说,面向着伦敦、商业繁华的尼德兰才是英国商业通向大陆的窗口,安特卫普港口也是英国能够在大陆上最方便投送军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