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逮住她的,不管是谁指使她这么干的,我一定会让她的指使者付出血的代价!十倍奉还!” 特蕾莎说出这话的时候,那恶狠狠的样子,对比往日的温婉,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任谁也不会怀疑她心里的决心。 “嗯,我也不会饶了她和她的指使者的。”艾格隆点了点头,然后又安抚了自己的妻子,“不过特蕾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情绪激动,更不要生气……” “听到你受了这样的罪,我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吗?”特蕾莎反问。 接着,她看着艾格隆肩膀上的伤疤,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我真是心疼死了。” 说完之后,她又把头埋入到丈夫的怀里,默默地哭泣着,一边伤心他的遭遇和痛苦,一边又暗自庆幸他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 艾格隆也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地抚摸特蕾莎的头发,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特蕾莎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大小姐,相反她意志坚定,而且几乎无所畏惧,执拗起来连父亲卡尔大公和哈布斯堡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之所以哭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她真的心疼丈夫。 艾格隆当然想得到这一点,所以愧疚之下他也变得格外温柔。 他又扫了夏奈尔一眼,然后发现夏奈尔虽然不敢凑过来打搅他们,但也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两个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精神上的共振,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为压抑和悲伤。 艾格隆任由她们的默默哭泣,直到片刻之后,趁着她们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他才重新开口。 “好了,特蕾莎,别再哭了,我们还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放心吧。” 艾格隆哄了一会儿之后,特蕾莎终于才停下了哭泣,从他怀中走了出来,而这时候,艾格隆的胸前都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抱歉,殿下……我真是不成体统。”这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于是苦笑了起来。“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更加坚强一点,而不是跟以前一样多愁善感的。” “没事,你的泪水反倒让我感动……”艾格隆回答,“我宁可娶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也不愿意娶一个雄心勃勃脑子里只剩下权欲的麦克白夫人!你的泪水对我来说比钻石还要宝贵,不光滋润了我的伤口,也让我的心也随之净化了。” “嗯……”听到这样的夸奖,特蕾莎终于破涕为笑。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怀孕之身,轻易不能动气伤神,所以鼓起勇气,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悲愤和恐惧,渐渐地恢复了镇定。 在艾格隆的搀扶下,她重新坐回到了躺椅上。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个人管理着公国,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工作,不过,好在有你留下的一整套班子辅佐,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如今,我终于可以都交接给你了……”她略带庆幸地说,“法利亚神父体恤我是个孕妇,所以他每次都会尽力将大量的文件简短地汇总起来,提纲挈领,让我可以以最简单的方式批复,这节省了我大量的精力,而基督山伯爵则是一个忠诚的执行者,他公正严明,而且因为之前的功勋,深得上下的敬重,所以他在执行我的命令时旁人无不凛然遵从,因此我可以令行禁止——我对他们两个非常满意。” 在最初,特蕾莎对艾格隆为什么这么对看重神父和伯爵这对义父子而感到非常不解,毕竟他们之前跟帝国没有什么交集,更不是帝国朝廷的遗民,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能力如何。 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尤其是她一个人主政时的磨合之后,她对艾格隆的“眼光”感到心悦诚服,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地就能够在草莽之中发掘出这么有能力、性格又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特蕾莎甚至觉得,在自己出身的哈布斯堡帝国几千万臣民内都未必有几个。 “嗯,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他们的能耐。”艾格隆对自己的‘识人之明’也有点得意,他当然不会告诉妻子,自己到底为什么就能够发掘出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为什么寄托这么大的信任,反而摆出了一副自己善于驭下的架势。“我还能找出更多有能耐的人为我效劳。” 说到这里,艾格隆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对了,海黛现在怎么样?” 特蕾莎转头瞟了夏奈尔一眼。 之前特蕾莎亲自负责了海黛的教育工作,不过最近因为怀孕的缘故,特蕾莎一直都在深居简出,和海黛一起共处的时间也变少了,她把教育(以及监视)海黛的任务交给了夏奈尔负责,而夏奈尔自然也尽心尽力地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