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继承者,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死而瞑目。
而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简单——立功、立更多的功,然后尽快从这个见鬼的地方载誉而归,争取一跃成为帝国的元帅,再在皇帝陛下的提携之下进入陆军的最高决策层,再伺机更进一步,走上巅峰。
当初他自己主动请缨来到这里,为的就是立功,而现在,随着“家族危机”的爆发,他对功劳和荣誉的渴求就变得更加炽烈起来。
他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
很快,重新收拾好情绪的特雷维尔侯爵,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凌厉、坚定的样子。他对着镜子整理好了军服,把一片狼藉的烂摊子交给了自己的勤务兵,接着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骑上了自己的马,然后向着法军在阿尔及尔的总督府进发。
因为特雷维尔将军的特殊地位,他一路上并未受到过任何阻拦,很快就来到了总督蒙塞元帅的会见室。
而没有等多久,身穿军服、手里拿着元帅权杖的蒙塞元帅,就来到了特雷维尔侯爵的面前。
因为在帝国时代就曾经一通作战过,彼此之间算是有老交情,所以元帅在侯爵的面前倒也没有怎么摆上级的架子,而是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这位“特殊”的下属。
“维克托,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虽然元帅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是特雷维尔侯爵当然不敢在老资历的元帅面前不敬,所以他毕恭毕敬地行了军礼,而后再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元帅阁下,我是来向您请缨的,实际上,我之前已经给您写了一份计划,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批准我去执行,或者给我一个建议,让我按照您的意思去修改。”
虽然来到阿尔及尔仅仅只有两三个月而已,但是立功心切的特雷维尔侯爵,却已经做了紧锣密鼓的准备,一方面,他利用陛下赋予他的“控制宪兵、管理军纪”的权限,到处结交军官,熟悉阿尔及尔当地的各支部队,并且广结人缘;另一方面,他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到处收集当地的情报,包括奥斯曼残余势力、各个贝都因人和柏柏尔人部落等等信息,筹划接下来法军的行动。
此时,虽然法兰西已经向阿尔及利亚派出大军,但是无论是法国本土,还是在阿尔及利亚的法军内部,对接下来的路线也有着争论。
一派人是“激进派”,他们认为既然已经开始了征服大业,那就应该不断前进,扩展占领地,打垮一切抵抗势力,尽快建立囊括整个阿尔及利亚的法国领地;而另一派则是“缓进派”,他们认为,北非有价值的地方不多,既然已经占据了阿尔及尔、奥兰等沿海的富庶城市,那就不妨先以消化为主,至于那些价值不高、部落势力强大的地区,可以先弃之不管,没必要急着付出那么高昂的成本去征服。
这两派人内部还有意见不同的小派别,总之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特雷维尔侯爵,就属于“激进派”中最激进的那一批人了。
这当然也很正常,他来就是为了刷功绩的,不激进他怎么立功?
于是,刚刚在阿尔及尔站住脚,他就一边招揽人才、一边构思行动方略,也写了好几份计划书呈递给了担任总督的蒙塞元帅,主动请缨去为国家开疆拓土。
然而,他这几份上书,却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相反犹如是泥牛入海,始终没有得到蒙塞元帅的批准。
而且,平时元帅也时常深居简出,大部分公事都交给了身边的幕僚们处理,始终没有什么大动干戈的迹象。
虽然有同僚之情、虽然对元帅的人品相当敬重,但是对元帅这种近似于甩手掌柜的“不作为”状态,侯爵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既然已经因为老迈没有了进取之心,那为何不自己解甲归田颐养天年呢?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今天,因为家里的事情,侯爵的立功之心更加被刺激得难以忍耐,于是他终于不再等待,而是直接跑到了元帅的面前,希望用这种带有“逼宫”性质的行动,让元帅不再冷处理,给自己一个直接的说法。
面对特雷维尔侯爵急切的眼神,蒙塞元帅只是付之一笑。
“维克托,不要这么心急,先坐下来吧——”
在他的示意下,特雷维尔侯爵只得先坐下来,但是他还是急切地看着对方。
“其实,你的报告我都看了,平心而论确实写得不错。看来这十几年当中你虽然被迫退役,但你确实还没有落下原本的功夫——”元帅仍旧微笑着,然后点头赞许。
但是很快,他又话锋一转,“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应该对我有所不满,你认为我老糊涂了——好吧我承认,我作为一个七十七岁的老人,确实有点糊涂了——但这并不是我对你保持沉默的主因。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我认为时机未到,毕竟,我们才刚刚巩固住了这片新的占领区,我们需要时间来稳定局势,然后才能确保万全——”
“阁下,您说得对,但如果只是一味等待的话,那我们不可能等到完美的时机。”特雷维尔侯爵忍不住反驳,“您和我都戎马半生,我们都看得到,胜利往往属于更有拼劲、更主动的一方、而不是准备更好的一方。”
“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