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箬‘大美女’受到了惊吓。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神叨叨的状态。
但也不怪乎他如此,这种对自身存在是虚妄的认知,堪称一种毁灭。
比起他来,允月白要淡定许多。
或许是早已猜到了些端倪吧。
他深吸一口气,徐徐饮完一杯酒。
看着桌子上那把瓜子,开口道:
“若是瓜子的话,无非就是两种命运,要么被人剥开吃掉。”
“要么落地生根,发芽成花。”
迟柔柔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就这两条路,要么任人摆布,成为傀儡。要么拼命生根发芽,开出自己的花。”
“二选一的答案,倒是不难。”
做出选择,重来都不难。
难得是如何让自己的选择,付诸实际。
允月白垂下眸,深吸一口气后,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知道真相后,倒是忽然明白过来,为何当初看到那残页我会有那种感觉。”
“嗯?”迟柔柔疑惑的看向他。
允月白开口道:
“当时一看到那张残页,我便觉得,只有解开那残页上的秘密,才能定下神爵,知道自己的神徽到底是什么。”
“或许从一开始,执笔那
人就从未想过要让我有神徽,但这残页乃是书的一部分,所以我这书中人看到它后,才会有那种感觉。”
允月白笑容多了几分嘲弄,“过往的人生,还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迟柔柔想到之前她问华无色,为何非要将这残页交给允月白,那时华无色的表情也很迷茫。
这就是一个很‘玄’的问题。
就像是在人生的岔路口,有许多种选择,你怎么确定你作出的选择是发自自己内心的直觉,还是命运那王八蛋暗中动的手脚,给你的恶作剧?
迟柔柔又喝了一口白水,咂摸了一下嘴道:
“就像这白水,没滋没味,却谁也离不开。”
“不管是酒还是汤,谁也少不了它。”
“昔日如白水,来日为烈酒。”
咱们改变不了过去,否定不了源头,那就用尽全力奔向明天,自己去写以后的路便是!
溪箬在旁边天人交战了半天后,慢慢缓过了神。
“酒醒了?”
迟柔柔戏谑的看向他。
溪箬吞了口唾沫。扯了扯嘴角,想笑又不太笑的出来。
“这叫什么破事。”
他这会儿才是捯饬过劲儿了,但越想越不是滋味。
表情诡
异,目光闪烁不知想着什么。
“若咱们的命是有人在书写,也就是说,过去发生的一切,皆是那执笔者所想的,是他安排的?”
“大抵如此吧。”
溪箬哈的一声笑了,他猛地捂住嘴,肩膀抖索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到最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迟柔柔看着他癫狂的样子,没有作声。
谁过去还没点心酸往事啊……
溪箬的过往迟柔柔并不清楚,只是看他现如今的德行,怕是也有一段故事。
毕竟命运这王八蛋,似对他们这群人格外关照。
施加劫难,已像是家常便饭了一般。
溪箬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声,他把眼角擦了擦,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有意思,着实有意思。”
溪箬深吸一口气,看着迟柔柔手上那团墨。
“既然华无色和那只叫蝉奴的猫,都是从极东之地来的,而命运那狗东西已出手在干预这世界的转动了。
那个王八羔子会不会也跑来咱们这世界了?”
“谁知道呢?”迟柔柔一耸肩,朝着苍穹上一指,笑道:“你冲他骂两声,没准那王八蛋搁哪儿偷窥着呢。”
“这
倒是个好主意。”
溪箬哈哈大笑:
“这知道真相后,倒也可以。以后闲着没事,吃饭睡觉骂王八蛋,那狗东西既然敢写,自然也要做好被骂的准备!”
“呵,这倒是个好提议啊!”
迟柔柔眼眸一亮。
本有些沉重的气氛,这下子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虽说这见鬼的世界,就是个干巴中透着丰满的老太太,但好歹也丰满过。
活人能让尿渴死?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最好那个执笔者或是所谓的命运当个人,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
到时候迟柔柔再好好教教他们,何为做人之道!
“说起来,你跑回百里华池又是要做什么?”
提起这一茬,溪箬看向允月白。
“当然是讨债了!老白还欠我宝贝没给呢!”
宝贝?
迟柔柔隐约记得,当初溪箬曾说过,他来百里华池是有原因的,好像就是为了借一样东西。
允月白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的看着溪箬,冲迟柔柔解释道:
“他此番过来,是找我借女娲石的。”
“女娲石?”
迟柔柔眉梢一挑,一听这宝贝就很有来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