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费尽口舌,终于让宁初云留下花涟漪。
给花涟漪上完药后,她未免在钟粹宫呆太久惹人怀疑,便匆匆离开。不想,她的脚才踏出钟粹宫的宫门,就被人拦住去路。
看着挡在她面前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侍卫,苏泠月心猛然一提,正想开口问他是哪个宫里的人,粗犷的声音就从头顶砸下来:“琅月郡主,太子殿下要见你。”
苏泠月一愣,以为听错了:“你说谁要见我?”
“东宫太子殿下。”侍卫面无表情地重复。
东宫太子?
那位被人传得神乎奇迹的太子殿下——景凰羽?
不是,他为什么要见她?
他们不认识吧?
苏泠月脑子里一下子冒起无数个问号。
“郡主请!”
侍卫见她杵着不动,再次出声。
“请问太子殿下召见我,所谓何事?”
苏泠月试探性地问了句。
侍卫:“属下只是奉命请郡主过去,其他一概不知。”
苏泠月心想也是,他只是一个侍卫,景凰羽怎么会告诉他,顿时也不再多问。
也不知道今日她走了什么运气,怎么一个个都想见她。
先是宁贵妃,后是太子,宁贵妃见她是因为涟漪,也不知道这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太子召见她会是什么事?
揣着忐忑不
安的心,苏泠月慢悠悠的跟在侍卫身后。
到了东宫,苏泠月就被宫女请入正殿,兴许宫殿内人少又安静的缘故,一进门,她的心如同被惊天骇浪席卷过般,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十分的不舒服。
“太子殿下,琅月郡主到了。”
宫女屈膝行礼禀报。
苏泠月站定脚步,顺着宫女的视线,抬头望去,瞬间看到被珠帘隔开的的殿后,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笔直的坐在太师椅上,修长好看的手上拿着一卷书籍正看得入神。
困为书籍的遮挡,苏泠月没法看到对方的样貌,但就算如此,从他端正的坐姿,她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
苏泠月暗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紊乱的心绪,屈膝行礼:“臣女苏泠月,参见太子殿下。”
景凰羽抬手翻动书籍,说:“郡主无须多礼,请坐。”
他的声音低沉有质感,仿若峡谷中不停回荡的回音,带着一丝空灵与清冽,好听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心慌。
苏泠月微微攥紧隐于长袖下的手,故作镇定地说:“谢太子殿下赐坐。”
“琅月郡主声音有些发颤,是在害怕吗?”
苏泠月刚落座,景凰羽的声音再次传来,冷不丁的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第一次面见太子殿下,难免有些紧张,还望殿下莫见怪。”
珠帘后,景凰羽听到她的话,绝美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郡主面见圣上,都能淡定自若,不卑不亢,你见本太子会紧张?难不成怕本太子会把你给吃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不敢这么想。”
“你不敢?可据本太子所知,你敢的事可多了。譬如,女扮男装逛青楼,让宁家二少绝后,让苏子尘生不如死。”
苏泠月听他细数她做过的事,心头一凛,面纱下的脸微微一变。
这个景凰羽怎么都知道,难不成他派人查过她?
景凰羽抬手又翻了页书,见她不出声,低低一笑,“放心,本太子召你来,不是追责你。”
“臣女斗胆问一句,太子今日召见所谓何事?”
苏泠月见他兜兜绕绕的就是不进入正题,心中十分纳闷,思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景凰羽厉眸微敛,直接切入正题:“你方才去钟粹宫见宁贵妃,她跟你说了什么?”
在来东宫的路上,苏泠月做了无数的猜测,独独没有想到景凰羽召见她竟是为了探听她和宁贵妃见面的事。
怎么办,实话实说
?
不行,若是让他知道涟漪的事,到时势必会连累泽王。怎么说泽王帮她不少忙,她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可是撒谎的话,以太子的能力,他未必查不出来。
苏泠月纠结了下,轻声回道:“宁贵妃不知从哪得知臣女略懂医理,所以让臣女帮忙看了下。”
她知道这个借口很蹩脚,却是最容易圆的,就算最后东窗事发,景凰羽想追责也没法追责。
“你在说谎!”景凰羽说。
苏泠月心头一沉,完全没想到景凰羽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说谎。
“郡主今日若是想离开东宫,最好实话实说。”
景凰羽的声音一下子冷却了几分,甚至带着威胁之意。
苏泠月咬了下唇,有些犹豫。
这个景凰羽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知道她和宁贵妃说了什么?
难道是怕泽王或是焓王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更不能告诉他。
思及此,苏泠月抬头望向珠帘后景凰羽,说:“太子殿下,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