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贵叹息一声，不由得想起了江十六的爷爷。
他跟江十六的爷爷还没学几年，老头就走了，他学了个二把刀。
村里人也就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能去找他开点药，其他的病很少去他那里看。
因此他还得兼职当兽医才能勉强养家糊口。
江十六看了一会，试探地问道：“我看这个挺简单的，我能不能帮你打？”
张永贵笑了笑，“怎么，你对打针感兴趣？”
江十六点了点头。
张永贵随手拿过一支针管递给了他。
“那你试试吧，反正也不是给人打针，就像我一样，动作慢点，别把鸡的内脏给扎坏了就行。”
江十六接过针管，抓过一只小鸡，学着张永贵的样子开始给小鸡打针。
其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给鸡打针这种事简直不值一提。
但在张永贵面前，他最好还是要表现的笨拙一点，要不然就完全不像个傻子了。
小鸡的身上热乎乎的，在江十六的手上轻轻扑腾了几下。
他缓慢地推动针头，将疫苗注射了进去，整个过程很顺利。
张大夫看完，满意的点点头，夸赞道：“不愧是江老爷子的孙子，看来你还是有些天赋的。”
江十六其实就在等这句话。
他之所以要跟张永贵打疫苗，就是为了套近乎，然后提出拜师的要求。
自己平时翻看爷爷留下的医书，如果再能拜张永贵为师，等他之后展示出医术的时候，大家就不会觉得太过离奇了。
所以他顺势说道：“张叔，你看我这样的水平，能不能也跟你一样，当个大夫？”
张大夫闻言，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睛微微张大了几分。
“你打算学医？”
江十六立即点点头，道：“我想像我爷爷一样治病救人，不想天天在这里喂鸡。”
张大夫随即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十六，你有这样的想法，张叔很高兴，但是学医这件事吧，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需要一点点……”
说到这里，张永贵停住了，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
江十六接话道：“你想说需要一点脑子对吧。”
张永贵点点头，“是的，叔这点三脚猫的医术，收你为徒倒也没啥，我就怕你学着费劲。”
他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了，毕竟张江十六的爷爷对他有恩，他不想伤害江十六的自尊。
“没事的叔，我虽然脑子不如别人聪明，但我也没想和别人学得一样好。能学一点就学一点，别人一天就能学会的，我一个星期学会就行，一个星期不行，那就一个月。总之只要我努力，肯定能学会一些，即使不能去治病救人，给动物看看病也可以。”
江十六这番话把张永贵给震惊住了，他不由得重新打量了江十六一遍。
“行啊十六，几天不见你出息了！你爷爷要是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你这么懂事，肯定会乐的不行。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叔就收你为徒。你爷爷当初教我医术，我现在再教你，这也算是回报他老人家了。”
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破本子，在上面唰唰写了一个药方，随后递给了江十六。
“这是一个简单的方子，你记一下，叔看看你多长时间能记住，然后再决定教你什么。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先学给动物看病，当个兽医。”
江十六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一个非常简单的药方，一共八味药材，而且都是最常见的药材。对于现在拥有仙脉的他来说，根本不用记，甚至可以当场倒着背出来。
不过为了不吓到张永贵，他还是先装一装吧。
“叔，我一定认真背，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张永贵拍了拍江十六的肩膀鼓励道：“不用着急，慢慢背，尽力就好。不论你什么表现，叔都会教你的，也不会嘲笑你。”
之后他继续给小鸡打疫苗。
这里有上千只小鸡，都要他一个人打完，任务还是很重的。
江十六拿着药方一边捡鸡蛋一边看，装出一副很用功的样子。
张永贵偶尔向他这边看来，满意地点头。
一直忙活到黄昏，所有小鸡的疫苗都打完了。
张永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十六，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要不一起回去？”
江十六回答道：“等等小桃姐吧，她也快回来了，咱们三个一起回去。”
张永贵看了下时间，他也不着急回家，于是就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一起等着林小桃回来。
这时候，江十六走了过去，掏出药方递给了张永贵。
“张叔，药方我背下来。”
张永贵一听，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说道：“这么快？”
虽然药方很简单，但在他看来，像江十六这种智商，至少也得个两三天才能背得下来，结果没成想江十六这么快就记住了。
他有些将信将疑地接过纸条看向江十六道：“那你背给叔听听，这药方不像别的东西，开错了药会吃坏人的，所以绝对不能背错，哪怕一味药材也不行。你背给叔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