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他在桌边坐定,给自己倒杯茶水一饮而尽,让还在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下来。
“大人,慕潇至今未归,属下总觉得这件事不对,以我的推算,他上午就应该到了,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还是又被那狡猾的莫薇薇算计了?属下越想心里就越没底,所以便琢磨……趁还没走太远,要不要折返回去看看,您二位可以在绍城稍等几日?”
季子封沉思片刻,被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担心起来。慕潇性格本就憨,做事也不太爱动脑筋,若是有自己和慕霖从旁看着还能好点,可一放他独行,就爱有勇无谋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派他出去办事,他办完了务必会尽快赶回来,绝对不会留恋在外,如今超过了预期的时间,想必是真出了什么岔子。
思量至此,他也有些后悔,这次出来的匆忙,只惦记快点见到小夏,别的倒忽视了,若是能带几个暗卫在侧便可省去不少事,起码不必让慕潇亲去送人。
“嘶……”他突然想到一点,“会不会回来的时候也经过那伍家坟场,被阵法困住了?”
小夏立即否决,“不会,我们看见月未动、星未动,是因为中了九星飞泊阵,而实际上月和星怎会不动?但只要出现变化,星宿位置发生改变,阵就不会形成,况且也不会夜夜九星都能全部出现,这个担忧根本不成立。”
“那就是路上遇见劫匪了?”慕霖追问,可细一琢磨,也有些站不住脚。慕潇的武功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让他平时贴身保护大人、自己大多只处理文职了,所以几十个小毛贼压根无法近身,要想劫住他可不是易事。
“咱们别瞎猜了,不如霖大哥摇一卦,好歹能猜出个大致的方向,也能预测一下吉凶。”
季子封点点头,“我看行!如是测出不吉利的卦象,你再回去不迟。”
这般,小夏净过手,把包里用红布包着的人骨骰子拿了出来,虽然这骰子有改变运势的能力,但她只用它测卦,改变运势的次数多了,是积损阴德的事。
慕霖接过,虔诚摇了六次,小夏趴过一看,足足呆愣半晌,这……怎么出了个“地泽临大水”的卦象?
见她表情多变,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的模样,慕霖急急追问,“姑娘,您看出什么了?是不好的卦象吗?”
“不是不好……而是还不错!”
“什么意思?你细说说。”季子封也探过身子。
“这卦测的是吉凶,可子孙爻和兄弟爻却皆占喜,卯木旺官持世,是其婚必成的意思。”
“啊?婚必成?”慕霖只能通过字面去理解其中之意,“是说慕潇要成婚了?”
“嗯嗯嗯……可以这样说吧。”连解卦的小夏都很意外,只是……他要和谁成婚呢?这一路回去,唯一能接触到的女人就是莫薇薇,该不会是和她吧?这也太扯了!
季子封和慕霖同时意识到这点,对视一瞬,眼里除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再无其他,表情也跟吃了苍蝇屎一样。
“姑娘,还能在卦里看出别的吗?您再给解读解读。”
“好,看过子孙和兄弟,力,并且困难重重,虽然是女占男,但最大的障碍在男方,预示男女不能相和相生,而转机出现在来年四月,世爻逢空,他暂时不会回来,至于财爻破散……财爻破散……”
她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喃喃自语,“好怪的卦,男占时忌财犯爻,女占时忌犯官爻,男女皆占忌犯世爻,所以……勉强成婚终究会破散,这是无法改变的。再往下看,世爻动化退终须失望,化进神事才方可必成,由此推断……是悲转喜的结局。”
慕霖听得一知半解,急得一脑门子汗,恕他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天赋,只得再度苦苦相求,“姑娘,您能不能解释再通俗点,或者直说,慕潇这一趟有没有危险?”
“有,也没有!”她给了他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见他又要发急,只得耐心解释,“此次回去确实有危险的事发生,但最终还是化险为夷了,而且你不必去找,因为就算找了他也不会回来,转机要到来年四月才会出现,也许过几日,慕潇便会派人带口信过来,大人,依我之见……你还是抓紧时间另找几个护卫吧,临时用一段。”
季子封一叹,怪这卦摇的好,不但没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慕霖也有同感,默不作声扶额坐在那,连地上的影子都透出几分沮丧。
“哎?你们愁什么?”小夏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怎么都是一张苦瓜脸?“大人、霖大哥,这是吉卦,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结局是好的啊,我不是说了嘛……悲转喜,而且潇大哥不会有危险,还好事将近了,你们该高兴才对!”
“是、是吗?”慕霖将信将疑抬起头。
“嗯,千真万确,妻财子水,就是大吉,这个婚会举案齐眉的。”
“和莫薇薇?”季子封横空一句,好似把妖魔幻化的美人又打回原形了,想想这个可能他就已经开始难受,心中一个想法迅速形成,若慕潇真娶了莫薇薇,他就不是临时换护卫,而是永久。
“和谁我不知道,反正是会动婚!”
“那我们接下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