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笑着一拱手,“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协助和保护姑娘本就是分内之事,何须感谢?况且明日恐怕就要回到大人身边上差了。”
“听慕潇说……皇上因郡公乱杀无辜一事、而且数量这般庞大,一怒之下已经收回了他公爵头衔,还有之前封的军功,所有下葬礼制和规格就全部改变了,再加上还要挖那些尸骨,大人那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所以属下必须过去搭把手。”
小夏眉眼低了低,“霖大哥真是辛苦。”
“不辛苦,姑娘也劳累多日,这几天就在府中好好休息,不必急着去大理寺。”
小夏想想……还是拿出正常的口吻,“多谢霖大哥,但该干的活还是得干的,案情记录也好一段时间没整理了,但我会注意,不累着自己。”
“那就好。”慕霖站起身,“姑娘歇着吧,我来看看就放心了,还要回去准备下明天的事。”
“嗯,霖大哥慢走。”
慕霖走后,小夏又坐在桌后发起呆,在想一个离开少卿府比较合适的时机,若太鲁莽,惊动了季子封,没准跑不出长安就会被抓回来,可是离开之后……她又要去哪呢?
总要先选好一个地方,适合长久安定下来,再有目的的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有计划总比没计划好,况且她身上的盘缠又不多,加起来不到十五两,还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季子封连府都没回,更别提回大理寺,小夏不骄不躁,照常去大理寺记录档案,然后按点回家,给人一种安于现状的假象。其实背地里已经要把“地图志”翻遍了,碧荷归家后,就剩珠莲一个人在身边,防范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季子封终于归家一趟,但只让弥儿送来很多吃的喝的,压根没露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小夏明白了,他这莫不是在故意躲她吧?
有必要吗?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只要她在府,两人终有会碰面的一天,除非他打定主意,这辈子都找各种理由待在府外,就这般……她都替他累!
最后连珠莲都看不下去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大人真是的,回府也不说来看看姑娘,之前还恨不得长在这屋呢,如今都五、六天了,拿来再多东西有什么用?不知道姑娘心里会惦记他吗?”
“哎?珠莲,我什么时候惦记他了?”正在偷偷数银子的小夏赶紧反驳,“我天天有吃有睡,惦记他干嘛?”
哀莫大于心死,事已至此,要学会放下!再有三天她又可以领这个月的月银了,到时候她的资产又会增加五两,不比琢磨季子封开心?
“啊?姑娘……您、您不惦记大人啊?哎!奴婢还想给您准备些吃食,让您主动去关心关心大人呢。”
珠莲满脸吃惊,纳闷姑娘的行事作风怎么跟别的妾室一点不一样?这要是别的女人,早就使尽浑身解数去拉拢夫君的心了,可姑娘倒好,整个一散养,大人回不回来不关心、在外面怎么样也不关心,天天照常吃、照常睡,一点没把大人放眼里。
“千万别……”发现自己拒绝太快了,小夏眼珠转转,又往回找了找,“呃……我的意思是说,大人那里正忙得不可开交,我作为家属还是应该多体谅才对,还是别去打扰了,况且霖大哥、潇大哥都在身旁,会把大人照顾好的。”
珠莲似懂非懂点点头,这样一听,姑娘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好吧,反正大人忙完这阵就回来了,姑娘再耐心等等也行。”
耐心?呵……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珠莲又愁眉苦脸带回一个“坏消息”,进屋就开始跟她絮叨……
“姑娘,奴婢让您昨天去找大人的吧,您偏不去,让艳儿郡主捷途先登了,刚才奴婢去找弥儿,听回来换衣服的萧侍卫说,昨天艳儿郡主带着婆子丫鬟给大人送去一大马车吃喝呢,连跟着大人干活的那些士兵都沾光了。”
“哦……那不挺好,省的咱们费力跑一趟。”小夏淡定如厮,又翻过一页画本子,好像在听别人的事。
珠莲看姑娘事不关己的样子,连一丝嫉妒的痕迹都没有,急的几步跑过来,“哎呀姑娘,您怎么都不着急啊?您不生气吗?艳儿郡主肯定又没安好心,谁不知道她对大人那点小心思?”
说实话,自想开以后,小夏已经没那些多余的感觉了,从热烈到冷淡、从期望到失望,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中间还需要经历很多,那在到最终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慢慢冷却了、也接受了,再燃不起最初的热情。
季子封,他而今的种种行为,用现代的话说就叫冷暴力分手,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但不见面、不说话、不回应,已足以说明一切,她要是再用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岂不太没有尊严?
况且她也受够了他这种和异性之间没有边界感的相处,如果他真对李艳儿无意,又怎么会收下她的东西?
“呵……”小夏冷笑,“我一个妾,有什么好生气的,又有什么权利吃醋?论家世背景,李艳儿才是配得上你家少卿的人。”
“可是……李太傅都被拘禁了啊,等他被治了罪,肯定会撤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