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邪乎的事?季子封不动声色瞄了后面的小夏一眼,但冯公公在前,他还是得先把他打发走。
“冯公公,有劳你带来口谕,请回去转告圣上一声,臣明日下朝就去龙乾殿求见。”
能见到皇上再好不过,他这几日惦念的事也能得以解决了。
“好、好”冯公公猫腰应下,脸上却带着说不出的愁容。
季子封察觉到这点,还是不免多问几句,“公公怎么了?这般愁苦哀思,可是皇上出了什么问题?找太医看过了吗?”
冯公公一叹气,又把音量降低两分,“少卿有所不知,皇上的病可不是太医能解决的。”
季子封微讶,“皇上不是身体抱恙?那太医不能解决、谁能解决?”
“哎呦”冯公公一跺脚,“要真是身病就好了,可惜……皇上得的是心病?”
“心病?”
“嗯!几个月之前,皇上偶有兴致,便去库房翻阅了一遍自己收藏的丹青水墨,结果就发现一幅仕女图,那是一见倾心、喜欢的不得了啊,当即便命人拿回殿中,日夜挂于床头欣赏,有时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有什么?不就欣赏幅画,何至于到生病的地步?”季子封不解。
“您听老奴继续往下说啊,要是纯欣赏,倒也罢了,只是自画像拿入殿中,就屡屡发生怪事,弄得皇上心力交瘁、精神萎靡,晚上得要十几个宫女儿太监挡在床帐外才能安心入睡,老奴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提议把画收走,可是圣上又舍不得,最后只答应先放入卧房柜中,可是啊……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夜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皇上和宫女儿在午夜居然听到从柜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好几声惨叫,吓得皇上第二天就一病不起了,直至今日也没有完全好转,这太医也来了好几个,各种收惊的药也吃了,都不见成效,时至今日已经快小一个月了。”
季子封听罢十分惊诧,不禁质问,“还有这等怪事?”
“你瞧……老奴还敢拿皇上的事开玩笑不成?况且现在只要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季子封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这次身体转好以后前去上朝,就发现皇上时常缺席,即使来了也是恹恹欲睡、心不在焉,一副颓废之象,原来是遇见了这种事。
而在后面的钟小夏也大致听去一点,暗道什么鬼怪如此大胆,敢来惊扰真龙天子!哎!她好急,好想冲上去问问,那些怪事都是些什么事?没办法,一听到这些职业病就犯了。
哪成想,不远处的季子封立马替她问了出来,“冯公公,你可否细说说,除了柜子里有怪声,还发生了什么别的怪事?”随即还得意的回头朝她瞥了一眼。
钟小夏悄悄对他挑起根大拇指,行!不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冯公公一听问话,脸立即揪做一团,连脖子都缩了起来,“那可吓人了,老奴活了六十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况,比如放在桌案上的葡萄,一夜之间就没了,水壶里的水也会无缘无故消失,身后总能听见脚步声,还有啊……任何食物,只要进了殿,很快便会腐烂掉,早上新鲜的端进去,下完就烂成水儿了,上面都是蛆和飞虫,别提多恶心,而且哦,那仕女图上的侍女本是闭着眼睛的,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她就会悄悄睁开,一日夜间,差点把两个小宫女吓疯了。”
“竟这般离奇,那皇上怎么没命人来看看?”
“哎!皇上觉得没面子,说他乃一国之君,若为鬼神之事请人来做法,怕传出去有失君主的体面,因此就一直隐忍到今日。”
“那现在那幅画呢?”
“还挂在原来的地方。”
“为什么?
季子封嘴上发问,小夏心里发问。
“收起来,后果更严重,第一夜烛台就被打翻,险些把床帐烧起来,第二夜沐浴时皇上差点呛死在水里,幸亏被一个小太监及时发现,第三天……我们大家都怕了,圣上自己也瑟瑟发抖,便又命人把画拿了出来。”
思量片刻,季子封点点头,“冯公公,这些事本官知道了,你且先安心回宫,明日本官再与皇上细谈。”
“好,少卿一身正气,智勇双全,想是一定能替皇上分忧解劳,那老奴就先打道回府了,告辞!”
“告辞!”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冯公公声势浩荡的来、又声势浩荡的走了,季子封和小夏也先后上了马车,弥儿和慕潇驾马跟在后面。
“潇大哥,你说冯公公找大人来干什么”弥儿冲慕潇悄声嘀咕。
“还能干嘛?肯定是皇上要宣旨让大人进宫呗。”
“啊?”弥儿张着嘴转转眼珠,“刚才大人和小夏姑娘打的赌,该不会就是这个吧?”那大人岂不输了?
“呵……从小夏姑娘解的卦上来看,应该就是这事无疑了,别说,那骰子还真能扭转乾坤。”
弥儿眼底一片惊叹之色,“我倒觉得是小夏姑娘挺厉害的,好像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连算命都会,真是了不起,怪不得爷那么喜欢她呢!”
慕霖胡噜一把他脑袋,“把你霖大哥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