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娴冷笑了一声,她从秦氏的面上收回了目光,抬手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收了起来。
而秦氏看到她这般做派,心里越发没底,她不知道刘静娴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在警告,亦或者只是
一个巧合。
她抬眸看着刘静娴道:“静娴,母亲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你可别听那些外人的胡说八道的话,你小的时候,你阿娘早早的就没了,这些年都是母亲为你操持着生活,你可不能忘本。”
好一句忘本。
在秦氏眼里,如今的刘静娴就是飞上了枝头。
她只顾着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她被他们刘家的人当做了棋子,设计她嫁给了跟她爹年龄差不多的林家二爷。
若不是有两位县主,单是张氏一人,这将军府对于她来说就是炼狱。
刘静娴冷笑了一声,眉梢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道:“我可真的该好好感谢您呢。”
说是感谢的话,但是她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儿的温度,直让人听得后脊梁骨冒冷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刘静娴突然转身在案几前的一个暗格里拿出来一沓东西来,直接丢到了她面前。
秦氏也是认得几个字的。
直觉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好东西。
谁曾想,当她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越发让她心生惶恐。
“自从我嫁入了将军府,母亲就没少利用我的名义,甚至利用将军府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吧?”
说是招摇撞骗还有些轻了。
他们勾结地方官府,对同行打压欺诈,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那些被刘家的人欺负了的商户去衙门告,都直接被打了回来,求告无门,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刘家的产业就已经遍布了楚王都外几个小县城,比之前的几十年积攒的基业还要扩大了数十倍。
刘静娴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就已经让人去收集证据了,只求将刘家一击必中,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你
在胡说些什么?”
秦氏直接耍起了无赖来,她挑眉看着刘静娴道:“你是知道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些都生意场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你阿爹和族里的长辈决定的,我懂什么?”
其实,她什么都懂,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她怂恿的。
刘静娴不用调查,都能猜得到。
她现在懒得跟秦氏废话,只淡淡道:“昨日,我就已经将这些送去给大理寺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大理寺就会传唤你们了,所以,母亲语气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去好好捯饬捯饬看看能不能藏些什么,以后从牢狱里出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以刘家人所犯下的罪责,秦氏就算逃得过死罪,也几乎要在牢狱度过大半辈子。
刘静娴就没有想过放过他们,她这么一说,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嘲讽秦氏。
“你!刘静娴!”
秦氏气得快要发疯,她跳起脚来指着刘静娴的鼻子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以为我们家出了事,你就能安然无恙吗?”
“我可告诉你,你阿爹在外面用的都是你的名义,这件事若是深究下去,你也一样跑不了!”
秦氏说的当然都是真的。
但是,刘静娴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她冷笑道:“那母亲可是太低估我,低估将军府了。”
“这件事莫说我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你们没有证据,就算我真的参与进去了,你以为,以现在将军府的实力,以两位县主的能力,会保不住我?”
“所以,与其担心我,你有了这会儿的功夫,倒不如回去再多看一眼你那些珍藏着的金银首饰,你后半辈子可是都看不到摸不到了。”
对于贪财的秦氏来说,这无疑是打了她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