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莺莺抬眸对上林昔瑶的眼睛,真诚道:“往日里二小姐每日都会过来看看小姐,尤其是最近知道小姐身体不好,她连一日三餐都要亲自过问的,而最近……姐妹两个哪里有不闹别扭的,就连舌头跟牙齿有时候都会打架,我跟阿牛从小到大也没少打架,小姐不必为了这些不开心。”
林昔瑶知道莺莺是为了她好。
但这个中的内情,她又不好说出来,只点头道:“嗯,我知道的,只是一点小别扭,过两天就好了。”
只是,应该不用过两天,今日见到宇文铭之后,林昔兰就会怨恨上自己了吧?
林昔瑶心头苦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林昔兰这几日都很矛盾。
在见与不见宇文铭之间难以抉择。
这天一早,她起来听说林昔瑶动身去了庄子,不知道怎的,林昔兰心头的石头也蓦地落了地。
她匆匆吃过早饭,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府。
一路来到了望仙楼。
宇文铭也是早早的就在那里等了。
对于林昔兰的出现,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屏退了其他人之后,宇文铭亲自给林昔兰倒了一杯茶,温润如玉般道:“本王就说,安平县主不是那种可以放下自己亲姐姐的人。”
这句话里,他尤其将“亲姐姐”三个字音加的重了些。
林昔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宇文铭已经请她坐了,她却一直保持着站着的姿势,甚至连宇文铭递过来的茶也没有接。
对上宇文铭那带着一缕疑惑的眸子,林昔兰笃定道:“我今日之所以来见安王爷,并不是对我的阿姐有什么怀疑,而是想要告诉安王爷,她就是我的阿姐,不管从前还是以后。”
说完这句话,林昔兰感觉这几日压在自己心头
上的大石头瞬间粉碎了一般。
说不出的轻松。
只是还有那一丝一缕的不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言罢,林昔兰直接转过了身子朝外走去。
她才走了两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宇文铭道:“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你亲阿姐的死活?”
这句话就像是利刃一般,生生的往自己心上捅。
林昔兰哪里会不在乎。
她若是不在乎,又不会如今日这般矛盾了。
宇文铭已经看出了她的情绪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微笑道:“你是不是曾经也疑惑,为什么她明明就是阿姐,但跟那个跟你在一起相依为命十余年的阿姐不一样?”
闻言,林昔兰一怔。
宇文铭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抬手将茶往林昔兰面前推了推,轻笑道:“本王说了,今日是来请安平县主喝茶的,安平县主有什么想问的,不妨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昔兰面上划过一抹迟疑。
门就在面前,她可以选择立即扭头就走。
但是对于亲阿姐的姐妹情深让她的步子就像是生了根似得,深深的扎在了原地,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知道自己这一转头过去,很多事情可能由此改变,可是她做不到听了这句话之后还视若无睹。
迟疑了一瞬,林昔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在宇文铭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拿起了宇文铭刚刚给他倒的茶,只送到了嘴边,假装喝了一口,实际上却并未饮下。
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有放松对宇文铭的提防,因为那是阿姐讨厌而且告诉她要小心的人。
宇文铭眼神犀利,自然看出了她的小动作。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道:“想不到,安平县主
竟然也这般防备着本王,怎么,担心本王在茶里下毒?”
小心思被当场戳穿,林昔兰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局促着,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然而,宇文铭却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
他坦然一笑道:“本王现在来告诉你答案。”
言罢,宇文铭一抬手,将桌面上的一个画轴递给了林昔兰。
在林昔兰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宇文铭道:“安平县主可认识这画上的女子?”
林昔兰这才展开了画卷。
随着画卷被展开,画卷上衣袂翩跹的绝色女子也映入了林昔兰的眼眸。
而宇文铭自画卷展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那女子。
“她叫李云裳,不知道安平县主可有听过?”
闻言,林昔兰一怔。
李云裳。
她是有听过的。
在阿姐落水之后,清醒过来吩咐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相府的庶出女儿李云裳。
那段时间,她们被祖母和沈氏关在海棠院,身边连个粗使丫头都没有,是最难的一段时光,所以她的记忆也格外清晰。
宇文铭也不跟林昔兰卖关子,他见林昔兰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记忆的,他轻叹了一声,颇为无奈道:“安平县主也该知道,那一日,恰巧她和你阿姐都落了水。”
闻言,林昔兰一怔。
似是有什么